「真的?」
蕭放笑著,再次把我抱起來,慢條斯理地往外走:「我沒住過總統套房,對於布局實在不清楚。
「還是麻煩我們檸檸,仔細帶我認認房間吧。」
18
蕭放這王八蛋!
我就不該讓他來!
隔天起來我照鏡子,發現嘴角被咬破的傷口隱隱有發展成口腔潰瘍的趨勢,不由更加氣憤,一天都懶得搭理蕭放,任由他給我發各種小狗小貓表情包裝可憐也堅決不回。
晚上下了課已經五點多,手機上蕭放發消息問我晚上住哪,我很高冷地給他回了兩個字:【酒店。】
想想又補充:【我自己住。】
蕭放的消息很快過來:【我送你過去。】
我接著高冷回答:【不用!】
手機嗡的一聲提示,只剩百分之十的電量了,我一會還得去聽個講座,趕緊調成省電模式,不再理會蕭放。
等到講座結束都快八點了,我餓得前胸貼後背,一邊和同學吐槽學院安排,一邊往校門口走。
剛走到校門外,我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蕭放。
他揣著手站在冬夜裡,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長。
「你怎麼過來了?」我幾步跑過去,一摸他的臉,冰涼,不由著急,「你等多久了啊?都說了不用你送我!」
蕭放在我手心裡蹭了下,像只汲取溫暖的小狗:「沒多久,我有看時間。」
蕭放是有我的課表,但課表上可沒寫今天會聽講座啊!
我看著他凍得發紅的鼻尖有點心疼,連忙拉著人往回走:「你怎麼來的?開車?快點回車上暖暖。」
但等真到了車上,我卻發現車廂內不是特別冷,暖風都還沒散盡。
呵,合著這是故意下去凍了會給我裝可憐?
我瞥了蕭放一眼,故意伸手在出風口探了探:「哎,這暖風挺人性化啊,剛上車就是熱的。」
蕭放聽出話外之意,一下笑了,探過身來摟我:「被發現了啊。」
我掐他臉:「你幼不幼稚?」
蕭放側過臉在我指尖親了下,可憐巴巴地瞧我:「那女朋友一天沒理我了,我能怎麼辦。」
「少來!」我被他吻得指尖一熱,像是挨上了暖火,「你就是個騙子,那叫什麼,哄騙犯!」
蕭放笑起來,挨得更近了些,呼吸落在我的臉側:「那怎麼辦,檸檸要懲罰我嗎?」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幾秒後,仰頭湊上去,輕吻落在他的唇尖:
「那就,罰你一個吻吧。」
19
親得我感覺口腔潰瘍又想復發,不過看在蕭放給我買了奶茶、點心紅、薯栗子的分上,我勉強沒和他計較。
「今天還住酒店?」他問。
我呲溜著奶茶點頭:「住啊,畢竟我還沒看好房子,我想好了,買套新房,舊的那套公寓不住了,有點晦氣。」
蕭放聞言一頓,想了想:「我住的那片最近有房在售,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倒是知道蕭放那個小區,離我學校也不算遠,遂點頭:「行啊。」
晚上吃完飯,蕭放帶我過去,這小區還挺大的,房子在 7 棟,還是樓王,視野很不錯。
「咱們就這麼進來嗎?」我看著蕭放輸密碼開房門,覺得有點不妥。
蕭放笑笑:「沒事,房主我認識。」
他側身讓我進來,打開燈:「這房子就只裝了水電簡修,還沒住過人。」
我進去轉了轉,房間布局挺好,而且客廳還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甚至能直接看到護城河那邊的燈光秀。
「不錯。」我點點頭,對蕭放道,「你把房主聯繫方式給我,我問問看是租還是買合適。」
蕭放瞧我:「你想租還是買?你想怎麼樣,怎麼樣就合適。」
聞言我愣了下,總覺得這說法有點奇怪,狐疑地盯了他幾秒,問:「這房子不會是你的吧?」
蕭放搖搖頭:「不是。」
我撓撓頭,居然懷疑錯了。
他繼續道:「是我媽的。」
「哈?」
20
我真想捶死這說話大喘氣的。
蕭放笑著上來牽我,帶著我往下走了一層,指指門:「這才是我的。」
我這會是真的想給他一拳了:「你丫這和邀請我跟你同居有什麼區別?!」
我啪地把筷子一放:「我這包一千六百塊呢!你敢說它丑?!」
「而但」我啊了聲,沒聽懂。
蕭放摸摸我腦袋,聲音很溫和:「意思就是,我可以隨時保護你,但也會永遠尊重你。
「讓你住在我樓上,只是希望能時時刻刻看到你,讓我歡喜,也讓我安心。」
我愣愣地看著蕭放,看著落地燈的暖光落在他眼裡, 那樣溫柔, 和初見時的冷硬完全不同。
溫柔到, 讓人無法抵抗地淪陷。
「其實那個入室盜竊犯已經交代, 她之所以會盯上你, 一方面是因為你有錢,另一方面就是因為你一人獨居。
「你一個女孩子自己住,又是一梯一戶,和鄰居四舍根本不熟, 只要有人有心模仿你,混進你的公寓,根本不會有人起疑心, 她可以在任何你不回公寓的時候堂而皇之地留在那間房子內,我只要一想到這種隱藏的危險, 就止不住地擔心。」
蕭放伸手捧著我的臉,緩緩道:「帶你來這裡,只是我最坦誠的想法,想把你放到我眼皮子底下,這樣我才能安心, 但如果你不喜歡我絕不勉強,我會幫你一起找房子的。」
四目相對, 我望著蕭放的眼底, 只能看到滿滿的暖意與喜歡。
原來喜歡一個人, 在意一個人,是真的沒有辦法藏住的。
會費盡心思地想靠近,絞盡腦汁地對他好。
就像我其實一直沒告訴蕭放, 我還有一套房, 就在他們警察局對面。
第一次蹭車時沒有告訴他, 不過是想多個由頭和他獨處;後來也沒有告訴他,不過是想能和他再有見面的理由。
想到這我慢慢笑起來, 伸手去摟蕭放的肩膀, 和他在暖光下接了個漫長又溫柔的吻。
「好吧。」親吻的間隙, 我蹭著他的唇角,輕聲說,「那以後,你只要上個樓就可以欣賞我崽兒的後空翻了。」
蕭放眼睛一亮,抱著我的手更用力了些:「你答應了。」
我輕輕嗯了聲:「我答應了。」
蕭放沒說話, 只再低頭吻下去, 熾熱的呼吸在冬夜裡燃燒。
其實他一直沒有說, 他第一次見陸檸, 並不是在那條小吃街,而是在警察局對面的居民區。
那天他接到報警電話出警,在小區門口看到了蹲在樓下喂貓的陸檸。
那天陸檸穿了寬大的衛衣,戴著毛茸茸的帽子, 她混在貓咪堆里, 竟也像一隻柔軟的貓。
以至於後來在小吃街再次見到她時,蕭放竟有一瞬間的恍惚,她居然會是嫌疑犯嗎?
但幸而, 她只是一隻柔軟又可愛的小貓。
而現在,這隻貓咪,也永遠屬於蕭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