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蝴蝶完整後續

2025-06-0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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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求助地拉了拉陸之衡的袖子。

陸之衡立馬開口安撫她:

「我陪你一起。」

於是我們三人一起走進了主臥。

氛圍有些古怪。

當陳容容看到主臥里巨大的衣帽間時,怪異的氛圍一下被打破了。

她雙眼瞪得圓溜溜的,下意識讚嘆:

「ẗŭₖ好大……好多衣服……

「好漂亮……哇,好多珠寶……」

這種沒見過世面的話語,如果從我嘴裡說出,就會顯得貪婪鄙陋。

但從她的唇間吐出,就帶了一層天真和對美好事物的純粹欣賞。

我寬和地笑笑,好脾氣道:

「你如果喜歡的話,大可以拿去穿。

「只是要先在管家那邊登記一下租借……」

我話還沒說完,陸之衡便懶懶地打斷:

「都是些用舊的東西,有什麼好的。

「喜歡的話,我讓人給你送新的。」

陸之衡說到做到。

就有專門的設計團隊上門,給陳容容量了全身的尺寸。

一周後,各大牌子的高定,像是不值錢的地攤貨一樣,拉了整整三車過來。

陳容容有些目眩,不敢置信地一遍遍問道:

「這些真的是給我的嗎?

「真的都送給我?」

也難怪她這麼激動。

珠寶且不計,光這些衣服、鞋、包包,總價就在八位數往上。

一擲千金,不外如是。

我這一年辛辛苦苦撈的那些錢,還不及陸之衡隨手給陳容容花的十分之一多。

或許陸之衡先前並不是摳門,只是單純覺得我不配罷了。

我穿過的舊衣服像垃圾一樣被從衣帽間清走,取而代之的是陳容容的新衣。

我看著曾穿過的舊衣物,眼角不由染了幾分紅。

即便極力想裝得平靜,但聲音仍帶了幾分顫抖。

「這些衣服既然不要了,那晚點我拿去處理掉吧。」

陸之衡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好一會,才低低地說了句「嗯」。

我強裝著冷靜,搬了七八趟,才將舊衣服都塞進了我現在住的客臥里。

臥室門一關,我立刻迫不及待地上床打了幾個滾。

發財了!發財了!發財了!發財了!

這些衣服轉手出去,少說能賺個幾百萬。

我先前辛辛苦苦幹了一年多,也才賺了一百萬。

而陳容容才剛來,我就白撿了一大筆錢。

難道她才是我的福星?

福至心靈,我決定一轉先前消極的態度。

原本我還在考慮過,和陳容容斗個你死我活,捍衛和陸之衡的婚姻。

但這一刻,我改變想法了。

以陸之衡對我的摳門勁兒,想從他身上掏錢可太難了。

但陳容容不一樣,她可是陸之衡的真愛。

哪個男人不想在真愛面前有個高大的形象?

對陳容容,他必不可能摳門。

而我只需在一旁,撿點他們指縫裡漏出來的,便受用不盡了。

這一刻,我不由發自內心地感謝陳容容。

5

念頭扭轉過來後,我立刻改變了策略,開始無微不至地照顧起陳容容。

「這是我特地託人買的營養品,容容這麼瘦,要多吃一點。」

「容容身材這麼好,穿這身衣服一定好看,我直接讓店員送到家裡了。」

「容容皮膚太嫩了,家裡的一些紡織品太粗糙,我新換了一批。」

……

我對陳容容幾乎是捧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也不知是不是殷勤得有些過頭了,有時候感覺陸之衡和陳容容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說不定……

把我當變態了?!

我倒是並不在乎。

不僅不在乎,還專門挑兩人親親熱熱時攪局:

「對了之衡,給容容買的那些東西花了……

「這個月家裡的生活費還剩……」

興致被打斷的陸之衡青筋暴突,強忍著不滿將一張卡甩給我:

「卡里有兩千萬。

「夠了嗎?」

夠夠夠夠夠!

我兩眼放光。

兩千萬我含淚昧下一千八百萬,小金庫又壯大了幾分。

有時候我也去陳容容那邊打打秋風。

陸之衡給了她一張額度無上限的副卡。

我閒來無事便攛掇著陳容容一起出去逛街,然後對著整個商場最貴的首飾感慨:

「真好看!

「唉,要是我有錢就好了。」

小姑娘到底臉皮薄,道行淺。

基本我夸沒兩句,她就忙掏卡道:

「今竹姐你喜歡的話,我送給你吧?

「反正都是花之衡的錢。」

我自然舉雙手雙腳贊同。

東西一到手,我就立刻轉賣掉。

一段時間下來,我的小金庫迅速膨脹,很快便突破了三千萬。

我和陳容容也處成了朋友。

每天一起喝茶聊天追劇,其樂融融。

唯一叫我有些看不明白的是陸之衡。

按理說,看著自己的兩個女人和睦共處,他該高興才是。

然而每次我和陳容容待在一起,他看我的目光就極為不善。

陰沉沉的,像醞釀著一場風暴。

「江今竹。」

我深夜走到客廳,想倒杯水的時候,忽地被人按住了手腕。

酒氣打在我耳邊。

陸之衡似乎喝得有些多了,聲音也與平時不大相同:

「你不介意嗎?」

我只聽他低低喃了一句,下意識反問道:

「什麼?」

陸之衡半個身體都靠在了我身上。

他幾乎是咬著牙吐出了兩句話:

「我和她在一起。

「你都不介意的嗎?」

我眨了眨眼睛,仍是不理解陸之衡的意思。

我介意與否,很重要嗎?

陸大少做事,又何需考慮我的感受?

我溫柔地扶著他到沙發躺下,輕聲安撫道:

「你喝多了,意識不清醒。

「我去給你煮碗醒酒湯,等喝完了讓容容帶你回主臥。」

陸之衡伸手想握住我的手腕。

我側身,堪堪避過。

等煮完湯走出廚房時,卻發現客廳早已空無一人。

6

那夜過後,陸之衡對我的態度就越發惡劣。

也不知我是觸到他哪一片逆鱗了。

陸之衡將我的行李從客臥扔到了地下室,又讓陳容容不許再和我接觸。

我做的飯菜,他也是千般挑剔。

有一次,甚至直接把滾燙的湯碗朝我砸來。

若不是我躲得快,臉怕是已經燙毀了。

挺沒意思的。

我大抵能猜到他的意圖。

無法是嫌我礙事了,想讓我主動離開,給陳容容騰位置。

幸好!

我數了數存摺上的數字。

只差最後一點點了。

只差最後一點點,一切,就都能結束了。

在陸之衡又一次對我惡語相向時,我一改之前的忍氣吞聲。

冷靜開口道:

「陸之衡,我們離婚吧。」

陸之衡動作一僵,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

我聳聳肩,不再偽裝。

「只要你給我三千萬,我就跟你離婚。

「並且保證再也不出現在你和容容面前。

「怎麼樣?挺划算的吧?」

其實我想要的只是一千五百萬。

說三千萬,不過是為了留一絲講價的餘地。

不過陸之衡要是願意大大方方地直接給三千萬,那自然更好。

然而,他的反應超乎我的想像。

陸之衡冷笑了一聲。

「錢、又是錢。

「我就知道,你的眼裡自始至終都只有錢。」

他冷笑著,掐住我的下巴,居高臨下道:

「江今竹,你別做夢了。

「我不可能和你離婚。

「你也別想從我這裡帶走一分錢。」

他捏住我雙頰的力氣極大,像是要把我骨頭都捏碎了。

他解下領帶,將我的雙手反綁至頭頂。

指尖拂過我的肌膚,卻像刀刃一般冰冷。

「想離開?做夢。」

冰冷的嗓音中,帶著幾分扭曲的狂熱。

「沒有我的允許,你哪也去不了。」

沙發下陷,我被圈在窒息的灼熱之中。

懲罰性質的吻隨著疼痛一起落下。

我卻抬頭望向了幽暗的某處——

樓梯的拐角,白色的睡裙身影一閃即逝。

我勾起唇角,無聲地笑了。

三千萬。

他不願意給,自有願意給的人。

畢竟,和陸太太的頭銜比起來,這一點小錢算什麼呢?

一個月後,我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陸家。

帶著六千五百萬的存款,和一個永不歸來的約定。

7

海市 B 縣。

媽媽死後的第三年,我終於又回到了這裡。

曾經住過的老宅灰塵和蛛網遍布。

我收拾了三天,才勉強能住人。

三天裡,左鄰右舍不停指指點點:

「看她穿的衣服,肯定是被人包養的。」

「當初她媽頭七都沒過,就跟著個有錢人跑了。ṱùₗ

「真是個白眼狼。」

「上樑不正下樑歪,什麼媽就教出什麼女兒。

「要我說,她那個媽也是活該。」

我懶得反駁。

找了個銀行,取出二十萬現金。

然後買了些滷菜和啤酒。

就著下午清爽的風,坐在陽台上邊喝酒,邊撒幣。

紅色的鈔票雨紛紛揚揚,堵住了每一張長舌的嘴。

有臉皮厚一些的,已經諂笑著道:

「小竹啊,幾年沒見變得這麼漂亮了。」

「我記得你讀書時候就有出息,科科都是第一,現在果然掙上大錢了。」

「你媽要是看到你現在這麼出息,在地下也能瞑目了。」

我全程一言不發。

只微笑著,看他們變換的嘴臉。

看吧,金錢就是如此便利之物。

它是富人的利爪,也是窮人的唇舌。

它是足以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扭曲善惡的存在。

三年前,我媽媽被所謂的「正室」帶人打上門來時。

明明所有人都看到了,她是被人推下樓梯的,但每個人的嘴巴都整齊劃一地說:

「她自己沒站穩,摔了下來。」

明明她那時只是受了傷,並沒有當場死亡。

可無論我怎麼哭喊、怎麼求他們送她去醫院,那些人的耳朵都被堵塞住了,漠然地站在一旁,看著她失血過多死去。

那個女人帶著她的兒子走到我面前,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

「老狐狸生的小騷狐狸。

「早晚也去做雞!」

而不遠處,被我叫了十八年「爸」的男人,卻只是看著。

明明媽媽和他的相識,要早了十幾年;

明明我比他那個兒子,還要大四歲;

明明在這天之前,我們根本不知道,爸爸在外面還有一個家。

明明有這樣多的「真相」嘶吼著、吶喊著,可一切全然沒有意義。

媽媽成了小三,我也成了私生女。

而爸爸百般討好地對那女人賭咒發誓:

「都是那個賤人勾引我的。

「我心裡一直只有你和兒子。」

歸根結底,也不過是那個女人家裡更有錢罷了。

甚至都算不上大富大貴。

不過是家裡開了間小公司,有幾百萬家產。

在我們這小縣城裡,就算得上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就在那一日,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錢,果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於是,我帶著媽媽最後的一點積蓄,搭上了前往大城市的車。

然後在第一天,就遇上了陸之衡。

「十萬,買你一晚上。」

「你踏馬怎麼不早說?」

早一點,或許媽媽就不用死了。

8

手裡有錢時,做任何事情都會變得簡單。

那女人家的公司Ťṻₓ是做塑料製品的。

對於這方面,我一無所知。

但我並不需要了解。

只需要找到和他們家有競爭關係的公司,將大把的錢砸下去,便自然有人會為我做到。

「他們家公司市值也就五百萬左右。

「您這都砸了五千萬了。」

小助理嘟囔道:

「還不如一開始直接將他們收購了呢。」

我只是笑:

「我樂意。」

在金錢攻勢下,他們果然潰不成軍。

那女人的公司很快破產,甚至反背上幾百萬債務。

我那生物學上的爹江承很快找到了我。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小竹,你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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