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笑話完整後續

2025-06-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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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料的,林焉知被剩下了。

她拿著拍子侷促的站在操場中央,臉漲的通紅的環顧四周,一副無助可憐又弱小的樣子。

我笑了笑,走過去,朝她伸出手,說:「我們一組吧。」

她有些受寵若驚,驚訝的看著我,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嗎?」

我點頭微笑,說:「對,你。」

她對我微笑,一副很感激的樣子。

我想著圖書館她和池硯洲的那一幕,在轉身的瞬間將臉上的笑收斂的乾乾淨淨,我面無表情的想,希望她待會兒還能笑出來。

林焉知沒有接到我的任何一個球。

我像遛狗一樣,每次發球都會將球打到林焉知接不到的地方,她狼狽的用盡全力,東跑西夠,卻只能一直撿球。

她一邊撿球還一邊對我道歉:「對……對不起,我實在太差了。」

她沒發現我是在故意整她,直到後來我們周圍漸漸有同學圍繞過來,我聽見我身後的同學小聲的說:「京校花怎麼了?沒看她這樣整過一個人啊。」

「新來的什麼時候得罪京校花了?」

我微笑,恍若未聞,發球刁鑽,直到林焉知為了接住我的一個球,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我微笑站在原地,毫無歉意的和她道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她低著頭,捂著紅腫的膝蓋,小聲的說:「沒……沒關係。」

我笑的很和善,繼續說:「你球技真是太差了,等下小組對打,你可千萬不要拖我後腿哦。」

林焉知一邊道歉一邊狼狽的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周圍的人都在看熱鬧,直到池硯洲走過來,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接過噙淚欲泣的林焉知手裡的拍子,冷冷的看向我。

他笑了,說:「她球技差,挽墨,我來陪你練。」

我被池硯洲虐的很慘,為了公平,他用的還是左手。

他十二歲的時候就在青少年網球大賽中拿到了冠軍,我只是當年為了和他有共同話題練過兩三年,我這個業餘的水平在他面前,真是不夠看的。

我強撐著和他打了半個小時,接到的球寥寥。

不過還好,我不需要撿球,每一個我接不到的球,都會有暗戀我的男生撿起來遞到我手裡。

我只是執拗的看著池硯洲,他對我半分手軟也沒,直到最後一球,他發球的時候,網球擦過網線狠狠的砸在我的膝蓋上——和林焉知摔傷的那隻腿一模一樣的位置。

我疼的沒忍住,若不是身邊有人驚呼一聲扶住我,我會直接疼的跪在地上。

池硯洲無動於衷,冷冷的看著我,冷冷的說:「挽墨,你這個技術,沒人拖後腿你也贏不了。」

他說完回頭看向林焉知,朝她招招手,說:「過來,我們走。」

林焉知看他的眼神就像紫霞望著從天而降的至尊寶,她乖巧的點頭,說:「好。」

後來幾個同學將我送到醫務室,上完藥後,宋宋陪著我。

宋宋向來大大咧咧,但那天也察覺到不對勁,她問我:「挽墨,池硯洲是瘋了嗎。」

一語成讖,他後來做的那些事,可不就是瘋了嗎?

可如今,多可笑啊,他竟然後悔了。

真是笑死人了。

5

接風宴過去好幾天後,宋宋才敢給我打電話。

她小心翼翼的問:「挽墨,你生氣了啊。」

我一邊調顏料,一邊隨口說:「生什麼氣?」

她沒說話,過了會兒才嘆口氣說:「唉,挽墨,我偷偷問你啊,你還喜歡池硯洲嗎?」

我聽了這話驚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穩了穩心神才哭笑不得的問宋宋:「我哪點表現讓你產生這樣的誤會?你快點告訴我,我好改一下。」

她遲疑一會兒:「因為我覺得……池硯洲……他好像後悔娶林焉知了,而且……而且我跟你說啊,在你沒回國前,池硯洲和我打聽過好幾次你的消息。」

她和說我一些我錯過的八卦。

當年我傷心加上一氣之下出國深造後,池硯洲和我的聯姻雖然黃了,但是池阿姨堅決不同意他和林焉知交往。

池硯洲大概是真愛林焉知,為了她留在國內陪林焉知一起上大學,畢業後從池家出去,不花家裡一分錢,開始自己創業。

「老實說,雖然大家那段時間挺為你打抱不平的,但池硯洲為了林焉知這樣大張旗鼓,我們都還挺感動的,畢竟是真愛。」

「後來,池家犟不過池硯洲,畢竟是獨子,僵持了一年也就妥協了,同意了池硯洲娶林焉知。」

結果婚禮當天,池家就顏面掃地。

林焉知雖然出身貧民窟,但家裡人口卻不少,加上林焉知爸媽有意炫耀,她的那些遠親近鄰門都聽說了林家的女兒攀上了高枝,拖家帶口的來婚禮的喜宴上「喝喜酒」。

當時池硯洲大概也是為了在自家人面前維護林焉知的面子,所以喜宴沒有分桌,池家的親人、生意夥伴和林家那邊的親戚都在一個宴會廳。

結果可想而知,哄哄鬧鬧的一群人高聲喧譁,隨地到處亂跑亂叫的小孩子子,還有大聲誇耀自家閨女好本事,將池家大少爺迷的服服帖帖的林家父母。

據說林焉知的一個舅舅為了拿喬,在敬酒時還讓池硯洲跪下給他磕頭——池硯洲這樣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子,大概也只跪過池家的祖宗祠堂,當天晚上池阿姨就被氣的進了醫院。

這是他和林焉知婚禮的開端,後來林家經常借著池硯洲的名號招搖撞騙,池硯洲處理過不少次棘手的事情,林焉知哥哥酒駕撞死人、舅舅買房、姨娘孩子上學、殘疾的爸爸工作……

大事小事堆疊在一起,到如今,將池硯洲對林焉知的那點情份,消耗的一點點都不剩下了。

我無動於衷的聽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池硯洲當年站在我面前,跟我解釋他為什麼會愛上林焉知的樣子,他一字一句冷冷的跟我說:

「挽墨,你是生來就順風順水、有求必應的千金大小姐,可林焉知什麼都沒有,卻在泥土裡紮根出屬於她自己頑強生長的耀眼的光。」

「我是真的喜歡林焉知,我喜歡她旺盛的生命力和不屈的靈魂。」

他當年的話還歷歷在目,當年的欣賞和喜歡卻所剩無幾了。

怎麼?是林焉知的生命力不旺盛了還是她不屈的靈魂不再令他感到耀眼了?

可笑至極。

我漫不經心的打斷宋宋,語氣有些冷淡:「我管他和林焉知怎麼樣,他的事和我沒關係,我不想聽也沒興趣,宋宋,你再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倆的交情也算完了。」

「好吧,」宋宋忙不迭的道歉,「我再也不提了,我只是想為你好,畢竟你當年……」她後面的話忍下去了。

但我知道她想說什麼,畢竟我當年,那樣那樣的喜歡過池硯洲。

可是往事如風,誰這輩子只會喜歡一個人啊。

尤其是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

我現在還願意和池硯洲說上兩句話,不過是因為我是個大度體面的人,而他對我來說,已經無足輕重。

如果可以的話,我其實不想和池硯洲還有林焉知產生任何交集。

可好像只有我這樣想,那兩個人卻不這樣覺得。

6

和池硯洲撞見是在一場商業酒會上,一個圈子,抬頭不見低頭見。

我嫌悶在露台上放風的時候,池硯洲端著紅酒走過來站在我身邊,低聲和我寒暄。

我心不在焉的應付他,直到最後,他側著臉極目遠眺層巒疊嶂的風景,極為悵然寂寥的樣子,他遲疑了很久,才語氣愧疚的問我:「挽墨,這些年,你在國外過的好嗎?」

我偏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提醒他:「池硯洲,你結婚了,這樣的月色和氛圍,你覺得你和前未婚妻開始這樣一個話題,是合理的嗎?」

我語氣不客氣,可他卻笑起來,不以為意的樣子:「不過老友間的寒暄,你太敏感了,挽墨。」

我不著痕跡的諷刺:「不好意思,但畢竟你是有前科的人不是嗎?」

他頓了頓,臉上沒有露出怒意,倒是苦笑出來,他喟嘆一聲,重新看向遠處的風景,說:「我只是太累了。」

因為什麼而累大家心照不宣,池硯洲娶的這個妻子幾乎成了整個圈內的笑話。

池家的笑話可不常有。

我沒順著他的話接下去,只是施施然的端起旁邊自己的酒杯,準備離開,離開前我對他得體禮貌的微笑,說:「可這是你自己千挑萬選出來的人啊。」

再次見面是在池媽媽的生日宴會上。

自從我回國後,池阿姨就經常給我打電話。

這些年,我們家雖然和池家的關係漸漸冷淡下來,但畢竟還是有些生意上的往來,而且以前,池阿姨非常的疼愛我。

我可以譏諷背叛我的池硯洲,卻無法不給池阿姨面子。

她親自給我打的電話:「挽墨,阿姨下周三生日,你有時間來嗎?你這孩子,一走七年,連個電話都沒有。」

長輩親自邀請,做小輩的自然不好拒絕,掛上電話後我就去挑了個合適的禮物。

到了池家我才覺得不對,池阿姨的生日宴會沒有大操大辦,也沒外人,都是池家自己的一些親戚。

所以我的出現就有些奇怪。

我愣了一下,但是池阿姨看見我卻很開心,她身邊坐著的都是池家同齡女眷,池硯洲的姨母、舅媽……都是很熟悉的長輩。

池阿姨卻招手喚我過去,讓我坐到她的身邊。

我頓了頓,不太想在這種場合令人下不來台,所以保持著微笑,走過去,坐在池阿姨身邊。

我沒看見林焉知。

池阿姨握著我的手,仔仔細細的打量我,不知道為什麼,眼睛就濕潤了,她語氣感慨:「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越發的水靈和優秀了。」

周圍的人順著池阿姨的話附和,看著我誇起來。

池阿姨聽著周圍人的誇讚又笑起來,語氣懷念,說:「我第一次看見這孩子還是她 5 歲那年,她爸媽帶著她搬到我家隔壁,穿著粉色的蓬蓬裙,笑的甜甜的被她媽媽拉著過來送鄰居見面禮,當時我就想,我怎麼沒生個女兒。」

這種場合不需要我說什麼話,只需要保持緘默,在適合的時候微笑就好。

池硯洲和林焉知是在吃飯的時候回來的,池硯洲大概知道我在,見面沒太驚訝,還衝我點點頭,倒是他身邊的林焉知,看見我臉色又是一白,失魂落魄。

她勉強笑著,跟池阿姨打招呼:「媽,生日快樂。」

池阿姨抬頭瞥了她一樣,像是沒聽見一樣,面色冷若冰霜,一個回應都沒有。

她只是拉著我的手,牽著我往餐廳走去,說:「好孩子,來跟阿姨坐一起。」

到這個地步,即使再傻,我也看出來不對勁了。

這種尷尬在吃飯的時候達到了頂峰,因為擺在我面前的都是我曾經很愛吃的菜,池阿姨一邊介紹一邊心疼:「你這孩子,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吧,看著都瘦了。」

「嘗嘗這道清湯燕菜,你小時候最愛吃的,每次硯洲惹你生氣,拿這道菜哄你你就好了。」

「廚房的娟嫂知道是為你做的,提前四五天就開始泡發燕窩了,快嘗嘗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砰——」在池阿姨的話音里,一聲嘈雜從對面傳來,我抬頭望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在焉和緊張,林焉知打翻了自己的盤子。

旁邊有傭人要上前收拾,但不知道林焉知怎麼想的,她侷促的拒絕旁邊的傭人,自己抽了紙巾要蹲在地上收拾,嘴裡還有些慌張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池硯洲在她當著一桌人的面要蹲到桌子底下去的時候抬手拉住了她,他面色冷淡的看著林焉知,說:「夠了,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麼樣子。」

他偏頭吩咐旁邊的傭人:「玲姐,你來收拾。」

池阿姨大概被氣壞了,急促的呼吸,我聽見她的聲音:「丟人現眼,丟人現眼,還好都是自家人,關上門也就罷了。」

她偏頭看我,問:「挽墨,你看看,你看看。」

她大概是真的氣昏了頭,當著林焉知的面一點掩飾都沒有的直接毫不客氣的說:「如果當初硯洲娶了你,哪裡還會有這些事。」

她捂住自己的心口,大概是被氣的心口疼,拉著我的手口不擇言:「挽墨,挽墨,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硯洲的,這傻小子犯渾傷害到你,但往事如風,你能原諒他嗎?看在阿姨的面子上,你能原諒他這一回嗎?」

整個餐廳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我身上,連池硯洲的目光都望過來,對於自己媽媽當著自己媳婦的面說的這一番話,他沒有什麼反應。

他只是目光安靜的望著我,像是在等我的回答。

林焉知捂著嘴哭著跑出去,但沒人管她。

我慢條斯理的將筷子放在桌子上,先笑了笑,開口對池阿姨說:

「池阿姨,您生日沒有大辦,卻邀請我過來,我很開心,您小時候最疼的就是我,即使後來池硯洲背叛我,您對我的那些好,我也是從未忘記的,今天是您生日,做小輩的本應該哄的你開開心心的,只是您問我的這番話,實在令人難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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