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起手來更心安理得。
短短時間內,沈氏丟了不少的合同。
沈澤這個剛上位的掌事者威望下降不少。
他找上門來我一定都不意外。
可能是我以前將他美化太過。
沈澤本身就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自大狂。
放不開自己的利益,又想得到更多。
就像他知道我喜歡他,所以可以肆無忌憚踐踏我的心意。
不想失去我這個為沈家賣力的人,又能夠輕易受別人蠱惑,覺得我貪圖他的財富。
「暮暮,你們沒必要這樣趕盡殺絕吧?」
只是搶了幾樁生意,倒不至於這般說。
我沒開口說話,任憑許景朝摟住我的腰。
「沈總說笑了,各憑本事罷了。」
沈澤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面色悲痛地說話:「許總高抬貴手,我與暮、遲小姐之間再無瓜葛如何?」
「呵,既然沈總都這樣說了,那我也賣你個面子。」
許景朝事先和我說過。
不是真的不想再和他計較。
我畢竟是沈家資助,真鬧翻了,沈澤咬緊這一點,輿論上也不好聽。
我想說我不在意的。
更嚴重的上輩子我都見識過。
許景朝說他不捨得,不捨得我被別人說壞話。
即便那些人是毫無關係的人。
沈澤走後,許景朝一下子跟泄了氣一樣靠在我身上。
「姐姐,我們去約會吧。」
我「無情」推開他,「約什麼會,去加班。搶生意的時候爽,加班也很舒服。」
「嗷。」
11
「宿主,我要走了。」
001 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好。」
我們心知肚明,我不會答應他的要求,只是從他那裡得到了不少信息而已。
就單單系統算是我上一世遭遇的背後推手這一點,我就不會綁定他。
即便他不知道。
「宿主不愧是天選之子,原劇情讓沈澤功成名就,換了個對象居然能讓男二壓制住男主了。」
我望向辦公桌前認真處理事務的男人。
「錯了,那是他自己很優秀。」
系統被我噎住了。
頓了下才氣哄哄地說:「既然要走了,那我再送你條消息,你身邊這個人瞞著你的可有些東西。」
挑撥離間完便下了線。
我知道啊。
我重生第一天的那個酒店。
或許偶遇是真,但前台說沒房間是假。
當天我朋友圈裡就有人曬了些照片。
許景朝的小心思早就被扎破了。
這些都無所謂。
我慣著他。
我只知道他愛我,而我也開始喜歡他了。
可能是許景朝有意為之,也可能是沈澤終於良心發現。
我和他碰面的機會越來越少。
許景朝對他的針對也轉到了暗裡。
沈澤慢慢模糊在我的記憶里。
許景朝畢業那天,我去了。
漫天的氣球和鮮花。
有人西裝革履舉著戒指跪在我面前。
「姐姐,可能我是你的姍姍來遲,但你一直都是我的朝思暮想,嫁給我吧!」
番外——前世
什麼時候喜歡上遲暮的,許景朝可能自己也說不清楚。
或許是那次校慶她演講時的神採風揚?
或許是校園偶遇時的怦然心動?
許景朝和遲暮的第一句話,是對方問男生宿舍在哪裡?
他知道。
沈澤在學校也不是無名之輩,所以他都知道。
家境優渥,長相出眾,成績不凡。
許景朝的人生第一次如此挫敗,也是第一次如此嫉恨一個人。
偏偏他得不到有人還不珍惜。
知道沈澤和別人曖昧的時候,許景朝很憤怒,卻又藏著隱秘的欣喜。
你看,他這麼不珍惜你,你是不是也可以看看別人。
許景朝爭分奪秒忙著創業。
等他在商界有了一席之地,那人的目光是不是就能落到他身上了。
他都好久沒有再見過遲暮了。
沈氏年會,他看遲暮有些醉,便跟了上去。
對方跌跌撞撞,許景朝不放心。
後來他無數次悔恨。
若是,若是……
一切都晚了。
媒體記者衝進來的時候,許景朝滿心惶恐。
她會不會覺得這是我找來的,她會不會覺得我是要拿這個來要挾她。
遲暮接了個電話,說等她回來ťů³。
許景朝又升起了念想。
她是不是要對我負責?
這個世界是真的沒有如果。
遲暮死了。
死在和他告別的幾個小時後。
許景朝這才知道這段時間,對方都經歷了什麼。
他回去求了家裡,壓下了那些漫天飛舞的消息,還帶走了遲暮的屍體。
許景朝將人葬在了遠離沈澤的地方。
渾渾噩噩了幾個月後,許景朝才打起精神。
他要讓有些人付出代價。
沈家做什麼,他做什麼。
家裡不會給他提供幫助,撼動這麼大個企業是需要時間的。
但許景朝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就算閉上眼睛了那個人也從來不來夢裡看他。
所幸Ťúₓ,他成功了。
沈澤失去了光鮮亮麗的地位,失去了腰纏萬貫的家產。
至於他那個妻子幫凶突然和他離婚,說什麼從大學開始的記憶都沒了。
這些都和許景朝沒關係了。
又是一年春。
墓碑上的照片里的女孩嘴角微揚。
墓碑前,喝醉酒的男人喃喃自語。
遲暮,你看,我都有白頭髮了,是不是更配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