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嘆完整後續

2025-06-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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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蕭家私密,外人不得而知,蕭兄母親是勘破了大統領的醜事,被逼迫而死,這背後的隱情是我與蕭兄一同查明的。」

我點點頭,可憐了蕭夫人,曾幾何時也是夫妻恩愛、兒子孝順的有福之人。

再遠遠望向自己風韻猶存的母親。

她以美貌為武器,造太多孽了。

想問的事情問完了,我便專心觀禮。

從未見過魏昭穿紅色,也不知襯不襯喜服。

可當新郎官走出來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多慮了。

魏昭穿喜服可真好看啊!

他身量修長,皮膚又白,穿紅色怎會不好看啊!

眾目睽睽之下,新郎官牽著新娘走向雙親,走到一半卻扔下新娘不管,朝我走來了。

我身前的人都自動讓開了道路,直到魏昭牽起我的手對我說,「韶華,我這輩子只會娶你一個人。」

太子瘋了,他對著陛下的賢妃叫公主的名諱,還說要娶人家。

我直愣愣地望著魏昭那雙飽含深情的眼眸,悲從中來。

16

太子謀反了,於新婚典禮上,公然行刺陛下。

大殿中兩股勢力突然殺成一片。

魏帝大怒,下令緝拿太子!

魏昭趁亂帶我逃了出來,我知道,他只想帶我逃出來。

選在這個時候動手,他沒有勝算的。

我問他為何不再隱忍一段時間?

「忍不住了,自我知道你每日過得那樣艱辛之時,我就不想忍也忍不住了,我必須儘快把你帶出來!」

「那你呢,你怎麼辦?」

魏昭無所謂地笑了笑,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老長,身影交疊,似乎永遠不會分離一樣。

「魏昭此生,唯不負韶華,你自及笄之日便跟了我,依戀於我、信任於我,我定然要護你一世周全!」

我真的很難過,我看見了負責追捕之人是蕭統領,我母妃的人,他不會讓魏昭活著回去面聖。

我要失去魏昭了嗎?

「韶華不哭!」

魏昭輕輕將我摟在懷裡,低聲安撫。

「我知道你想做的事,去做吧,我在青州給你留了一些東西,可助你成事。」

我拽著魏昭的手,放在我的腹上,哽咽著告訴他,「三個月了,我們的!」

魏昭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柔。

「我知道!韶華會將我們的孩子生下來的對嗎?」

我點頭,我一定會的,這是我們的孩子啊!

「那就好!」魏昭將頭埋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覺到了,他也在流淚。

「真捨不得你們啊!韶華可否願意喚我一聲夫君?」

「夫君!」我當然願意。

17

在我最初的計劃里,我們理應是一對恩愛夫妻。

「韶華乖!安心走吧!為夫為你殿後。」

魏昭最後摸了摸我的頭髮,再抬首時,眼中已經充滿了堅決。

「影衛聽令!吾令爾等即刻起,改認韶華公主為主,生死相護!」

「諾!」

魏昭把他的影衛都給了我,不留退路。

我卻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我們一起走吧!」

魏昭輕輕對我笑了笑,我們都知道,他走不了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一個謀反的太子,今日離不開都城。

「帶公主走,前往青州,不可耽擱!」

我被影衛護送著離開,望著魏昭持劍而立的背影,我體會到了何為撕心裂肺。

心裡好像有什麼轟然崩塌。

而我偏偏是那種越崩潰越冷靜之人。

叫我連沉浸在即將失去魏昭的痛苦之中都不能。

影衛帶我一路廝殺,魏昭能在都城動用的兵馬並不多,但他卻為我安排好了一條逃生的路。

籌碼雖不多,保一人卻夠了。

路過掛滿白帆的蕭府時,我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影衛跟著我。

身後儘是廝殺的聲響,我卻平靜地找到蕭啟,對他道,「跟我走吧!我幫你給你母親報仇。」

蕭啟望著我,先是震驚,後是疑惑,最後望著廝殺在一起的影衛與禁軍,恍然大悟。

「可!」

一瞬間,我們達成了約定。

但我知道,除了報仇,更多是因為魏昭,他們本親如兄弟。

魏昭愛護我,他們多多少少會愛屋及烏。

18

我們從蕭家的密道逃出,雖做不到掩人耳目,但密道里機關眾多,給我們爭取了不少的時間。

魏昭在城外給我準備了快馬與馬車,一路疾馳趕往青州。

我護著肚子,不敢再想魏昭。

我的運氣不錯,一路都沒被魏帝的人追到。

等我到了青州才得知,魏太子自刎於宮前,朝堂亂作一團,魏帝分不出心思追殺我了。

我深知是我害了魏昭。

我後悔了!

我不該對他有所圖!有所求!

我想問問滿天神佛,可否拿我的性命換回魏昭?

可是漫天神佛無人回應我。

許是心痛難當,我昏迷了三日。

待我清醒之時,蕭啟告訴我,這三日我一直喊著魏昭和孩子。

我問他孩子怎麼樣了?

蕭啟言,太子最後的血脈,他當然不會讓孩子有事。

孩子無事便好。蕭啟令為我診治的醫士封口,我也藉機瞞下懷有身孕的消息,擬信召當時藏於朝中的官員赴青州舉事。

於此處等了半個月,我等來了三個州牧、兩個御史、五個郡太守,外加幾個縣令。

這些人,還帶來了追隨者若干,大大小小都有些官職。

這半個月,我令帶領鷹衛軍的徐將軍留下小部分兵馬,迷惑朝廷派出的鎮壓軍隊。

而徐將軍則帶領鷹衛軍大部隊與我們匯合。

除此之外,青州已經完完全全被我安排下的人控制。

韓煜也來了,他替我帶來了太子的幕僚。

兩波人雖平日在朝中井水不犯河水,並未有太多交集,但一方想要復國,一方欲替儲君報仇。

如今聚在我這裡倒也和諧。

而我則一改平日裡的怯懦,眾目睽睽之下身著縞素,大大方方地為魏昭守孝。

有人問我為何人服喪,我只道是為了我夫君。

我的身份與情事不是什麼秘密,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

19

半月後,徐將軍帶著鷹衛軍趕到青州,加上魏昭給我在青州留下的四萬兵馬,還有那些郡太守、州刺史掌握的兵馬,我手中能任意調動的軍馬足有二十萬。

北國一統天下的十餘年,南國遺留下來的官員日子很是不好過。

魏帝厚此薄彼明顯,南國官員吃力不討好,如履薄冰,南國百姓更是備受欺壓。

我在青州一朝舉事,不少南國官員前來投奔。

軍隊也一日比一日壯大。

蟄伏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協調好了眾官員之間的關係,我找準時機,一舉攻下了青州兩側的兗州與徐州。

與青州連成一片。

隨後我令人刻印、制璽,趕製蟒袍。

魏昭身死的第三個月,我以南朝公主的身份,在青州自立為王。

魏帝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匆忙集結了三十萬大軍征討我,挂帥的是蕭澤將軍,蕭啟的父親。

我的弟弟福王被立為太子,魏帝還昭告天下,說我肚子裡懷的是他的孩子,叫蕭將軍平叛時莫要傷害我與孩兒。

那封平叛的檄文我看了,竟是說得情意綿綿,無非是許我榮華富貴,妄圖懷柔於我。

有意思的是,我明目張胆地為他兒子服喪,他卻昭告天下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對此我不甚在意,只是我的肚子漸大,逐漸顯懷,孩子是瞞不住了。

是夜,南朝舊臣在我的營帳中跪了一地。

為首的韓將軍一臉沉痛地捧著一碗墮子湯。

韓將軍是被我父皇當作手足一般對待的將領。

小時候他對我也十分疼愛,應是不忍傷害於我。

估計是被逼著出頭的,此時只是跪在我腳下,捧著藥,不肯再多說一句。

他不願說,自然有人會替他說。

「請公主放棄孽障!日後公主成大事,還會擁有明正言順、尊貴的麟兒!」

逼我拿掉孩子嗎?

我不會的!這是魏昭在世間最後的血脈。

更是我的孩子。

今夜若不能善了,我不介意放幾人的血,教會他們如何順從君主。

20

「誰要動本將的孩子?」

我聞聲望去,原來是蕭啟上趕著喜當爹來了。

徐將軍忙藉故打翻了手裡的墮胎藥。

起身厲聲質問蕭啟,「蕭家小兒!你竟敢染指公主。」

蕭啟抱胸,毫不畏懼地看了過去,「兩情相悅,發乎於情,在下實在情難自已!」

我忽地笑了,望向跪了一地的人。

「諸位不讓我生這個孩子嗎?」

我知道我此時的面容有多唬人,不是沒有人想拿捏我,妄圖把持我手中的勢力。

我只能狠,比所有人都狠,讓所有臣服我的人,不但要尊崇我,還要畏懼我。

「可是這是本公主自己的孩子,何時輪到別人做主了?諸君今日前來,可曾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夠不夠替本公主做主?」

蕭啟眉目一挑,適時唱白臉勸我。

「公主莫要生氣,諸位大人也是被魏帝迷惑,不知內情,怎會真的要你我孩兒的性命!」

我瞥了蕭啟一眼,他這個主意不錯,我暫時不能揭穿。

若是承認我肚子裡的是魏昭太子的孩子,難保不會被死忠於南國之輩殘害。

「既如此,是爾等唐突了!」

徐將軍壓根不在乎公主懷的到底是誰的孩子,歸根結底都是穆家的血脈不是!

如今孩兒他爹找到了,他可不想再為難公主。

趕著一幫人出了公主營帳。

那幫大臣出去時口中皆是念念有詞,怪不得小蕭將軍願意追隨公主,原是這等緣故!

恍然大悟了!

但還是有疑惑。

「疑惑個屁!」徐將軍一直很煩這些婆婆媽媽的文官,「你們沒聽公主說什麼?以後公主的私事少管,當心腦袋!」

今天真讓他把墮子湯遞給公主,百年之後他哪還有臉見陛下啊!

21

蕭啟說,為了誰來做這個孩子的父親,他與韓煜打了一架,結果理所當然。

韓煜一介文官,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故而這個大便宜讓他占了!

我有些啼笑皆非,輕輕撫著凸起的小腹。

阿昭若是知道,也不知是會感動還是會生氣。

「韶華公主倒是比太子更適合做帝王!」

我望向蕭啟,見他目光灼灼,輕輕笑了笑。

「阿昭重情、尊禮,又仁善,可亂世不需要這樣的君王。那個位置,得心狠之人才坐得穩。」

朝廷大軍壓在徐州邊境,我該出手了。

但我沒打算和蕭澤硬碰硬。

我給了蕭啟十萬精兵,讓蕭啟守在徐州與他父親對峙。

之前是蕭澤拿著陛下的檄文勸我歸降還朝。

如今我默許了蕭啟說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便輪到他勸蕭澤,為了孫子一起造反!

聽說蕭澤打死都不信,揚言要打死蕭啟這個逆子。

但陛下能指鹿為馬,說我是他的賢妃,蕭啟也能指鹿為馬,說孩子是他的。

他把故事編得有鼻子有眼,說皇帝欲賜死公主,是他救了我。

又說他與我青梅竹馬,早就兩情相悅,方才珠胎暗結。

至於賢妃?不好意思!你皇帝老兒自己的妃子不見了!

關我家韶華公主什麼事?

皇帝不可能當著天下人,承認他囚禁我之事。

故而只能看著蕭啟於兩軍陣前隨意編排。

但不管怎樣,我這邊的軍心總算安穩。

只是阿昭知道蕭啟如此編排我與他的情史,定是要生氣的。

這邊蕭啟拖著朝廷的主力軍隊,雙方有來有往,卻不曾見真章。

那邊我令徐將軍帶領鷹衛,一路向東南方向攻伐。

閃電一般攻破雍州後,便劍指梁州。

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徐州前線戰場,朝廷那邊根本不知道我手上究竟有多少兵力。

饒是相比最初失掉徐州與兗州時有了準備,卻仍是被我打得措手不及,慌忙籌軍支援梁州。

22

皇帝震怒,一氣之下下令要撤掉蕭澤統帥之職。

聽說我母妃和太子正在想法設法保蕭澤的位子。

到底是婦人目光短淺,只能看見自己眼前的三分利益。

她以為握住了蕭澤,讓蕭澤做統帥,就是把持了魏朝的軍隊。

可是蕭啟畢竟是蕭澤的獨子啊!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情人與君主。

讓蕭大將軍如何選啊!

索性就別糾結了,我打算助他們一臂之力。

我讓蕭啟與徐將軍悄悄換防,兩位將軍一到位,徐州梁州兩個方向一同發起了進攻。

事情進展順利,徐州再往前一步就是揚州都城。

兵力自然是可著徐州那邊用。

徐州戰場上我方也確實損失慘重。

不過我的目標,從來都是梁州。

梁州駐守的將領是死忠魏帝之輩,梁州亦擁有著鐵桶一般的城防,是最難啃的骨頭。

這是我起勢以來打得最慘烈的一仗。

三個月的時間,一片屍山血海,血流成河。

我讓韓煜著手在各地建造濟慈堂,收留遺孤。

這場我親手犯下的罪孽,造成了太多家破人亡。

我的女兒出生在戰火之中,梁州攻破那日,我一個激動——胎動了。

她是個很乖很乖的孩子,沒捨得讓我遭罪太多,順順利利生了下來。

她的眉眼像極了阿昭。

都說女兒像父,不假!

他們都說我的女兒是個福星,她出生在了好時候。

可我女兒的福氣,不止於此!

孩子滿月的時候,我親自帶著她前往荊州。

如今的荊州牧,是魏昭太子的嫡親舅父。

他待魏昭極好。

只是不待見我。

「這是阿昭的孩子!」

不是問句,是肯定。

我兒像其父,凡熟悉魏昭太子之人,一看便知。

只是不知荊州牧是更恨陛下,還是更恨於我。

「魏家大勢已去,吾亦不該與阿昭的妻女作對!」

你看!聰明人就是好說話。

我還什麼都沒說,舅父便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亦不願為難疼愛阿昭的舅父。

荊州牧拱手讓出荊州後,我以上卿之禮待之,禮遇有加。

至此以往,天下大局初定。

我在青州的朝堂已經人才濟濟。

三軍圍困揚州。

魏帝已是困獸之鬥。

23

我是個有耐心的獵人,並未著急攻打揚州。

我能有今天這般造化,除了阿昭與父皇留給我的善因,還有就是魏朝自己的漏洞。

當年北國急急伐掠,三個月便一舉拿下南國。

其中留下了太多太多隱患。

魏帝安坐朝堂十餘年,甚至都分不清哪些南國臣子是真心歸順。

他有著受命於天的驕傲,卻忘了自己是憑女子竊國,才有了天下歸一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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