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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甜品店裡走出來,我訂了最近的一班航班。
然後給家政公司和房東發去消息,徹底從這座城市剝離出來。
上飛機前, 我做的最後一件事是把之前收集到的所有證據分批打包發給了各個娛樂財經小報,還有網上那些以博人眼球為目的的臭名昭著博主。
不出半個小時, 蔣知言、顧延還有江悅三人的八卦就遍布全網。
那些照片我統統都沒有打碼。
包括那個只有五歲的孩子。
這些都是他們應得的。
蔣氏和顧氏的股價大跳水, 一夜之間蒸發了上億。
蔣知言被迫退出股東大會,被安排到一個邊邊角角的小公司。
顧延回總公司的計劃失敗,而且在丟掉手裡的項目後也離開了分公司。
江悅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罵,他的孩子在學校也被排擠。
這還沒完。
我手裡的證據沒有一次性放出去。
一旦他們生活事業有半點起色, 我就會再次用相同的手法把他們打回地獄。
江悅不知道從哪兒拿到了我的新手機號。
她打電話來的時候, 我在斯圖爾特島看極光。
電話那頭是江悅崩潰的聲音:「你到底怎麼做才能放過我們!」
「孩子是無辜的,你怎麼對我都行,你放過他好不好!」
我當然知道她為什麼要打這通電話。
前段時間她給孩子轉了學, 帶著孩子搬到另一座城市。
她自以為那裡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往,開開心心過了一天。
當天晚上還問了兒子在學校怎麼樣。
冬冬說同學們都很好。
母子倆以為終於擺脫了以前的陰影, 抱在一起睡了個好覺。
但第二天再睜眼, 一切都變了。
江悅的領導要以作風問題開除她, 冬冬新學校的同學也和以前一樣孤立排擠他。
江悅實在撐不住了,在電話那頭一邊哭一邊對我說對不起。
我聽了一會兒後直接掛斷。
這幾年, 蔣知言和顧延也不是沒和我打過電話,但我都沒接。
琳達說蔣知言工作上拚命談合作,給自己喝出了幾次胃出血。
他自己沒當一回事, 後來檢查出胃癌。
男人穿著騷包的黑色絲質襯衣,最上面兩顆扣子解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和鎖骨。
「人也」而顧延離開公司後重新當起了二世祖,被人哄著吸了。
有一次玩嗨了跑去開賽車,撞斷護欄摔下了山崖。
「他也是有病, 都摔成那樣了也不打 120,硬是連續撥了七個沒人接的電話。」
聞言, 我愣了一下。
突然想起, 是有一天,我手機上多了七個顧延的未接來電。
「後來呢?」我問。
「錯過最佳治療時間, 現在半身不遂躺在床上唄。」
和琳達聊完, 我重新回到工作室。
決心離開後, 我選了一個國外的童話小鎮定居。
本來想靠著這些年存下來的積蓄加上和蔣知言離婚時分到的錢,安逸地過完下半輩子。
但後來我想,我為什麼要因為那些人渣放棄自己多年來的學識。
於是我自己開了一家小公司, 重新拾起了專業技能。
空閒時我就窩在沙發里看劇。
或者幫隔壁鄰居遛遛狗。
也許我以後還會找到伴侶,也許不會。
人生很長,要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