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是病嬌,但不是對我。
他天天在書房裡計劃,怎麼把他白月光Q禁在地下室。
我剽竊他的計劃,並加以批註改進,準備用在我白月光身上。
直到有天,他拿到了我的改進方案。
我艱難地牽起嘴角,沒等我狡辯,他修長的手指落在我批註改進的一個地方。
「改得不錯,可以先在你身上試試。」他似笑非笑,眸色危險。
1
我抱臂在地下室繞了一圈。
裡面擺著的東西又出新了,比半個月前我來時足足增加了一倍。
除了兔耳朵、貓尾巴,還有好幾套……可愛的服裝。
不是,這些衣服到底能遮住點啥?
我視線一轉,神情滯住。
之前掛在牆上的不是只有一根鞭子,現在怎麼變三根了?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逐漸凝在一個龐然大物上——
新出現的巨大無比的金色籠子。
把白月光關在這裡,將她看作自己的所有物,享受著她的無助和依靠。
真會玩啊,江別聿。
我盯著它看了半天,上前一步,屈指敲了敲,用手捏了捏。
就差用牙咬了。
這該不會是純金的吧?
江別聿是有錢,但也不能豪到這種地步吧?
難道這就是對白月光的執念?
一直放在書房裡的記錄本,這次留在了地下室。
估計是他一邊看著這些增添的道具,一邊寫著他的計劃吧。
我憋著一股氣,坐在椅子上,翻開那本記錄本。
他的Q禁計劃又增加了五面紙!
看得出來,他最近對他的白月光愈發思念和渴望。
【真想給她戴上貓耳朵和尾巴,再配上這身衣服,對我搖尾乞憐一定很可愛吧。】
【她那麼白,身上有紅痕一定很明顯。】
【想掐。】
【早該把她關進籠子裡了,這樣就不會亂跑。】
【嘴裡也應該塞著東西,就不會說一些不該說的話了。】
……
我遏制著內心的波濤洶湧,一頁頁地往下翻。
臥槽。
越來越直白露骨了!
我瞪著眼睛追平他的Q禁計劃。
欺負人的手法越來越重,越來越變態了。
他就不怕把他白月光玩壞?
真狠心啊!
如果是我白月光的話。
嗯……
我覺得還可以更變態一點。
我從口袋裡掏出小本子和筆,對照著他的計劃,一點點批註改進。
比如有的地方,他留的休息時間太長了。
我覺得可以不用休息,這樣才能更加摧滅人的意志和反抗念頭。
我抬頭掃了眼牆上的道具,在本子上記了幾個我比較喜歡的,之後去加購。
至於那些小服飾嘛……
不知道有沒有男款。
我越想越興奮。
甚至沒聽見別墅的大門打開的聲音。
我一邊批註,一邊嘟囔。
當初就是看著江別聿斯文,才決定跟他形婚。
沒想到是個斯文敗類,表面上看著正經,實際上腦子裡的東西又髒又變態。
還好我也不遑多讓。
直到腳步聲出現——
越來越近。
我驚恐地盯著門。
沒時間離開了!
我趕緊鑽到了桌子下面,把椅子緊緊拉到我身前。
能擋一點是一點。
隨著按密碼的聲音響起,門被打開。
我高度緊張地屏住呼吸。
透過椅子的縫隙,我看見被灰色西裝褲包裹著的筆直的長腿。
他掃視了整個地下室一遍,腿往這邊邁來。
別過來啊!
在我的心跳加速下,他在桌前停住。
拿起他的Q禁計劃書翻了翻。
我捂住嘴,別拉椅子,別坐下!
他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椅背上。
我的心臟要停止跳動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收回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轉身離去。
門被關上,低沉的聲音離得遠了。
我心落回肚子裡,鬆懈下來,大口喘氣。
手機螢幕亮了,是江別聿發來的消息。
【在哪?】
我秒回:【跟我朋友做美甲去了。】
過了幾秒,他回:【我來接你。】
【不用,我晚上不回家了。】
發完我就後悔了。
我應該給他一個地址,把他支出去,再跟他說我已經自己回家了。
不然他今晚待在家裡,我怎麼從地下室里出來?
我不要跟這些邪惡的玩具衣服共處一晚上啊!
就在我焦灼之時,閨蜜的消息發來:
【葉洛盈回國了,今晚給她辦了接風宴,你來嗎?】
沒等我猶豫,第二條消息緊接著發過來:
【你高中暗戀的學弟,原來是她表弟,臥槽,他倆一起回來的。】
我瞳孔地震。
江別聿的白月光,是我白月光的表姐。
他倆一個姓!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
我默默在心裡慨嘆。
這倆白月光吧,是善良且貌美的代名詞。
而我和江別聿,都非常陰暗且變態。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我仔細聆聽,聽見了別墅的關門聲。
江別聿出門了!
肯定是去參加他白月光的接風宴了!
我激動地從桌底下鑽出。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江別聿剛剛給我發消息,就是想確認我的位置,好今晚去找她的白月光。
等會兒在接風宴上看到我,他肯定大跌眼鏡。
我推開地下室的門,一邊往外走,一邊想著等會換什麼裙子。
家裡空蕩蕩,我還去冰箱裡拿了杯冰牛奶。
準備上樓時。
沙發上好像有個人影?
我往後退了幾步。
跟一雙黑眸對視上。
我沉默。
江別聿長腿交疊,身姿慵懶地靠在沙發上。
他眼尾微挑,嗓音卻冰涼無比,「做美甲?」
我扶著額頭,似站不穩地晃了晃,虛弱開口:「我應該是發燒了,有點神志不清……明天、明天做美甲。」
江別聿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壓迫感強到讓我的背後冒汗。
好在,他沒有追究下去。
江別聿從我身邊走過,平靜道:「我今晚有事。」
沒有多一句的解釋。
等關門聲響起,我才回頭。
這次是真的走了。
我垂下眼睛。
一樓有個廁所,就在通往地下室的暗門旁邊。
他坐在沙發上,那個位置看不清我是從廁所里出來還是從地下室里出來的。
2
我換上黑色短裙,直奔閨蜜給我發的位置。
她已經到那兒了,偷偷給我拍了幾張葉錦闕的照片。
還是那麼白,那麼秀氣。
笑起來眼睛彎彎,臉頰酒窩淺淺。
閨蜜給我發:【他真的一點沒變,頂多就比高中的時候高了點。】
【性格也沒變?】我問。
【是的,還是很愛笑。】
閨蜜接著發:【他去國外留學了五年,一點沒變,你不覺得很奇怪?】
我反問:【這有什麼奇怪的?】
【他在高中的性格就是裝的唄。你信有男的是傻白甜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我愣了愣,【你想跟我說葉錦闕是白切黑?】
誰都有可能是裝的,但我的白月光學弟不會。
至於他表姐……
她跟葉錦闕一樣,長得白白凈凈,看著就沒有侵略性和距離感。
高中時,我天天被罰站。
一個冬天,我站在教室外瑟瑟發抖。
葉洛盈路過,給了我一盒熱紅豆牛奶。
喝完心和胃都暖暖的。
不到二十分鐘。
拉肚子了。
還有一次,我沒搶到最後一個雞蛋餅。
她走到我身邊,笑得溫柔,「我不餓,給你吧。」
我感動地吃完。
半個小時後,我因為食物中毒暈倒了。
不知道只是意外,還是有意為之。
但從那之後,我都躲著葉洛盈走。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她估計就和江別聿兩情相悅了。
只是我跟江別聿前後桌,在他倆中間晃,估計惹得她不舒服了。
呵呵。
無所謂。
在她身上吃的虧,我遲早從她表弟身上討回來。
等著被我玩壞吧。
3
抱著邪惡的心思,我推開了包廂的門。
一條縫。
讓我來偷聽偷聽他們都聊了些什麼。
出乎意料,裡面很安靜,沒有我想像的吵鬧的氛圍。
甚至是黑漆麻烏的?
直到聽見了兩個人的聲音,一男一女。
「姐,我幫你把藥弄來了。」
「好。」
是葉洛盈和葉錦闕!
難道,葉洛盈要給江別聿下藥?
沒想到她也挺瘋的啊。
我思考了一秒,要不要提醒一下江別聿?
答案是,不要。
還是讓他倆魔法對轟吧。
葉錦闕頓了頓,「你今晚和我一起走嗎。」
「你自己回去吧。」她聲音悠悠。
「知道了。」
看來江別聿今晚回不了家了啊。
嘖。
葉洛盈回來了,那我和江別聿的離婚得提上日程了。
到時候他Q禁他的,我Q禁我的。
忽然葉錦闕勸道:「姐,你這樣是不對的。」
果然是我的白月光學弟!
他竟還好心勸說。
但是葉洛盈沒有領情,她輕飄飄地說了句:
「你發什麼瘋?」
有服務員推餐車路過的聲音。
我趕緊關好那條縫隙,轉身離開。
故而沒有聽到葉洛盈的下一句話:
「你對這些東西不比我熟,跟我裝什麼呢。」
……
我躲到角落裡,這才看到閨蜜剛發的消息。
【我說你怎麼還沒到呢,原來是我給你的包廂號發錯了哈哈,是我給你發的包廂號的隔壁,你快來。】
我深呼吸幾下,推門而入正確的包廂。
亮堂堂的,嬉笑聲不斷。
都是之前高中的同學。
江別聿抬簾,目光從我身上一掃而過。
仿佛不認識我。
我冷哼一聲。
閨蜜見情況不對,笑嘻嘻地打招呼,「織容,這邊還有個空位置,你來這兒坐吧。」
我走過去,恰巧這時門又被推開了。
葉洛盈和葉錦闕相繼走進來,前者溫聲道:「我又去加了些菜。」
其他人紛紛笑起來,說這哪好意思。
他們倆回到座位。
我這才知道給我留的是葉錦闕左手邊。
葉洛盈坐在江別聿身邊,笑意盈盈,「好久不見呀,容容。」
喊得這麼親熱。
我皮笑肉不笑,「確實好久不見。」
俗話說,白月光得純潔無瑕。
但我現在看明白了,葉洛盈顯然不是,她是個黑心的。
倘若問我這世上有什麼是真的純潔無瑕……
我緩緩把視線投向葉錦闕。
他也側目,朝我彎唇,嗓音清冽動聽:「學姐。」
我連連點頭,「學弟,學弟。」
他笑得好看,讓我的心暖暖的。
葉洛盈從包里翻了翻,翻出一盒巧克力,走到我身邊,遞給我。
她走過來,帶過一陣淡淡的香水味。
我愣了下,擺擺手,「不用了,謝謝好意,心領了就行。」
從高中養成的習慣,不吃葉洛盈給的任何食物。
但葉洛盈堅持,「你喜歡吃甜的,我特地給你帶的。」
我不想當著葉錦闕的面,拂了他表姐的意。
便接過。
葉洛盈繼續道:「你嘗嘗,好吃的話我讓人再空運過來點。」
人這麼多,葉洛盈不至於真害我吧?
我輕輕吐口氣,拆開一塊放進嘴裡。
「好吃。」我扯出一抹笑。
甜甜的巧克力在我舌尖化開。
我咽下。
十秒後,我臉色發白。
捂住肚子。
閨蜜見狀立即扶過來,焦急道:「小容!你怎麼了?」
我痛得咬死下唇,有氣無力:「肚子痛……送我去醫院……」
葉洛盈不敢相信,雙眸中立刻漾出淚水,「對不起,對不起,是不是你對這巧克力的什麼材質過敏,我不知道……」
我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肚子疼,心臟也氣得疼。
葉洛盈扶在我另一邊,她語氣慌亂,「不會很嚴重吧?正好我開了車來,我送你去醫院吧?」
江別聿終於說話,「不用,我送她去醫院。」
老婆都這麼疼了,你還想著不能麻煩白月光是吧?!
就在這時,葉錦闕突然開口:「你送她去醫院?」
他問的是葉洛盈。
語氣不太對。
對啊。
她要是送我去了醫院,她和江別聿怎麼辦?
她是不是想趁著送我去醫院的時候,把我刀了?
這麼想著,我慌起來了。
我趕緊說話,「不、不用,要不讓學弟送我去吧?今晚是洛盈的主場,不好離場。」
一石二鳥,嘻嘻。
這麼想著,肚子似乎都沒那麼疼了。
說完我腦子裡閃過一道白光。
葉錦闕是她表弟啊。
雖然表弟人美心善,但保不准她威脅表弟什麼的。
我立即柔弱地往江別聿的懷裡倒去,「還是阿聿送我去醫院吧,有機會咱們下次再聚哈……」
表演起來什麼都能喊出口,事實上在家我稱呼江別聿,都稱呼「那誰」。
江別聿一頓。
隨後單手攬住我的腰,把我公主抱起來,往外走去。
我一邊跟其他人拜拜,一邊注意著那姐弟倆的表情。
葉洛盈嘴角已然沒了笑容,她撩起側臉的頭髮別到耳後。
直到跟我四目相對,她嘴角才堪堪勾起一點弧度。
葉錦闕垂眸,神色不明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匆匆收回目光。
等坐上副駕駛,我發覺自己的肚子已經不疼了。
「那啥,回家吧。」我生無可戀道。
江別聿的好事沒成,我的好事也沒成。
這個夜晚,太悲涼。
江別聿瞥了我眼,語氣清冷但不容置疑,「去醫院。」
「沒必要。」我嘟囔道。
江別聿沒再說什麼,但車開的還是醫院的方向。
他不會真覺得他的白月光會給我下毒吧?
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車不多。
他平穩地開著,霓虹燈閃爍。
映在他面龐,稜角分明的側臉,高挺的鼻樑,還有濃密的睫毛在他眼瞼打下一片扇形的陰影……
好看到像一幅畫。
我動了動唇,一直埋在心底的那句話毫無阻攔地蹦了出來: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婚?」
車猛地一剎車。
我被嚇出一身冷汗。
要不是我系了安全帶,就被甩出去了。
我心有餘悸,說話都磕絆了,「不、不是,說到你心窩上了也不用這麼高興吧?」
江別聿薄唇緊抿。
我偷瞄著他的神色。
沒有我想像中的如釋重負,甚至眉間還有一抹郁色。
難道是我先提離婚,他覺得丟人了?
但是不離婚,他地下室那一堆玩意不就沒處使了?
……尤其是那個壕到沒人性的大金籠子。
4
去醫院檢查完沒什麼問題。
但一路上江別聿話少得可怕。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追問他的時候,葉錦闕加了我的聯繫方式。
我秒同意,他發:【不好意思,學姐,我姐給你添麻煩了。你現在身體怎麼樣?】
我回:【不用擔心,沒啥事。】
那邊停了會兒,【你方便的話,我們明天來探望你?我們買了些補品送過來。】
【行。】我利落地回復。
我在心底嘆了口氣。
看來他表姐不願放棄啊。
這都追到家裡來了。
想到這裡,我面色一凝。
他們過來,不會發現地下室的秘密吧?
回家的路上,我的臉色越發凝重。
到家後,我瞄了地下室那裡好幾眼。
江別聿像是沒有發現,語氣冷淡道:「我不同意離婚,許織容。」
我一怔,偏頭看了他半天。
見我不說話,他垂簾看我,嘴角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
聲音也溫了些:「或者,你有什麼非離婚不可的理由?」
我張了張嘴。
他繼續追問:「錢不夠花?」
我:「……夠花、夠花。」
「不夠自由?」
我:「……挺自由的。」
我對江別聿一直很滿意。
長得養眼,給錢大方,給我的自由度也高。
如果我心情不好,在家裡發瘋亂砸他也不會多說一句。
要是真要說有什麼夫妻間不夠圓滿的……
就是沒有睡過。
那我總不能說,咱倆一直都沒睡過,我很懷疑你的能力吧?
更何況我說了,他就能滿足我?
他有他的白月光,我有我的白月光,不睡才是正確的!
「那你的離婚理由是?」江別聿尾音微揚。
我摸了摸鼻子,「沒事了,不離了。」
明天你的白月光就要拜訪咱家了。
到時候看看,是誰先坐不住。
5
第二天早晨,江別聿去了公司處理事務。
但我特地交代了他要回來吃午飯。
不久後葉洛盈和葉錦闕就到了。
葉洛盈依舊是笑意盈盈的,不過她竟然沒問江別聿為什麼不在。
而是一直在關切我,「不過那巧克力應該還是挺好吃的吧?下次我再給你帶點,你嘗嘗味,別咽下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