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閨蜜的房間裡換衣服。
都脫完了,我才發現屋子裡有人。
準確地說,不能是現實中的人。
而是..視頻里的一張人臉。
空氣安靜到詭異,我看到了閨蜜手機視頻上的備註:哥哥
哦,我認出他來了,視頻裡面那個長相矜貴、氣質禁慾的男人,是富婆的哥哥。
「你剛剛在看什麼?」我竭力讓自己冷靜,問他。
哥哥冷淡的臉停頓了一下:「在看股票。」
我....我不信我的三圍比不上你的股票線!
——這個男人就是我要攻略的對象,一個「只有金錢慾望的性冷淡」
假設你有一個富婆閨蜜你會怎麼做?
1.
我的閨蜜是一個富婆。
我的富婆閨蜜還有一個哥哥。
所以!
富婆和男人,我都要搞到手!
我對我閨蜜的哥哥有想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起初是因為見財起意。
直到某一天,我見色起意了。
那天是我閨蜜二十歲生日,我們幾個一起去她的大平層給她慶祝。
定製的蛋糕沒吃上幾口就全部拿來抹臉了。
我找了個空隙趕緊溜了,溜到我閨蜜的房間裡。
在她衣櫃里隨便找了件衣服就換上。
我跟我閨蜜的感情那可是從小吃一碗飯、睡一張床,要是再小點遇到可是能穿一條褲衩子的關係!
臥室里除了我沒有其他人,但我總覺得有人在看我。
我把敷滿奶油的衣服脫下,用僅剩的乾淨布料擦了擦臉上、鎖骨上和腰上的奶油。
直到我換上乾淨的衣服,轉了半個身子,腦袋剛從衣領里拱出來。
特別巧的,我就發現了那道難以忽視的視線。
一隻手機立在梳妝檯上,鏡頭正對著我的方向。
那個頁面,我腦子沒壞的話,應該是視頻頁面。
對,那裡面還有一張好看得過分的男人臉。
打視頻一般都是死亡角度,不過我猜測對方應該是把手機找角度立了起來,人臉離鏡頭沒有特別近。
故意顯出了稜角分明的臉。
我穿衣服的動作卡住了,直愣愣地對上視頻里男人深邃的眼睛。
我第一反應是:
靠!好帥的一張臉!
第二反應是:
臥槽!我踏馬是不是被這個男人看光了!
然後我機械地完成了最後剩下的動作,把衣服穿好。
僵硬地去拿起手機。
「你剛剛在看什麼?」我能感受到自己那陰惻惻忍不住要提刀的語氣。
手機有感應,我看到了視頻的備註:哥哥
對面沒說話,氣氛蜜汁安靜。
「子松哥。」我發揮了畢生最大的假笑。
對面的林子松闔著眼開口:「在看股票。」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慶幸還是生氣!
尼瑪,老娘的身材居然還沒有股票線好看?!
林津津也溜進了來了,看到我,嘖嘖搖頭:「我就知道你丫的跑得快,還真是躲這來了,連衣服都換好了。」
「呵呵。」我發出了反派的冷笑聲。
「你怎麼了?」
刀不了林子松,我可以刀他妹妹啊!
「你為什麼人走不關視頻!啊啊!」
要不是看在她今天是壽星的分上,我就掐絲她了。
林津津被我晃著肩膀:「啊啊,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哥還在。」
她以為我看到了她哥現在長大成人的樣子,知道我顏狗的屬性,賤兮兮地笑著問我:「怎麼,是不是我哥帥瞎你了,瞧把你激動的!」
我發出了死亡微笑。
「林津津!」
「我可沒看到他『長大』的樣子。」可他是看到了我長大成人的樣子!
林津津:「我懷疑你在開車。」呵呵,呵呵。
2.
這件離譜的事我沒告訴林津津,不過自那以後我經常做夢夢到視頻里的那張臉。
夢裡面沒有節操可言,經常是我把夢裡那個林子松逼到牆角,問他,我漂亮還是股票好看。
天殺的!
那段時間林津津瞧出我的不對。
可一個富婆閨蜜能做什麼呢,平平無奇只能砸錢哄我開心罷了。
不過自那以後,我就旁敲側擊地找我閨蜜看她哥的照片。
最開始她還沒反應過來,時間久了,她突然有一天問我:
「致,梔子,你最近不對勁啊!」
我沉思了兩秒:「我突然發現,綁住富婆閨蜜的最好辦法就是跟她成為一家人。」
她驚得手機都掉了。
我倆剛好正躺一張床上,她連滾帶爬地下床:「妖精!不要吃我!」
我不屑地笑了:「就你,還開車呢,我要吃也是吃掉你哥。」
既然林子松是唯——個看了我三圍的男人,那麼他必須得負起這個責!
最後我發出了總結性的言論:「我要成為你的嫂子。」
對此林津津坐在床下仰天大笑。
「哈哈哈!不可能,林子松眼裡只有錢,不會有女人!」
雖然林津津是抱著手臂看好戲的態度,但她還是很相信我的戰鬥力的。
畢竟我人狠騷話又多,內心裝有猛虎的..甜妹?
口嗨的時間多了,林津津特別想看我付諸行動:「他逃她追!他們都插翅難飛!
我.
「你清醒一點,上演在劫難逃嘛。」
林津津興奮地搓手:「你想想啊,一個眼裡只有股票的直男,大概女人脫光了站在他面前都還沒有股票重要的令人髮指的直男!這搞到手了多有成就感!」
「姐妹上!」
我陷入了幻想:「那豈不是..錢錢和男色,手到擒來!」
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我只是想和姐妹「名正言順」(同進一家門)罷了。
未來小姑子特別上道,林子松一有新動態,她轉頭就會告訴我:
「我哥最近要回國了。」
剛畢業我忙著找工作呢,對著一個大洋彼岸幻想了兩年的男人,此時此刻被生活
磨滅得失去了夢想。
直到,林津津神神秘秘地跟我說:「有個驚喜要給你。」
有錢人的驚喜,是我們凡人想不到的。
我猜想應該是我快要過生日,她要給我整些花里胡哨的。
不過眼下:「富婆,餓餓,飯飯。」
我打算在城西繁華的地方找工作,首先要租房子,我找了半天工作定了房子還沒定。
不過我不慌,誰讓我有一個富到到處都有房產的閨蜜呢。
林津津二話不說,大手一揮,就把她在城西的某一大平層借住給我了。
表示,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並口嗨了一句:想帶幾個男人回家就帶幾個男人回去!
我:..
看來林津津這貨已經被我深深地荼毒了。
上班前一天晚上我去了大平層,東西還沒搬,我先住一晚去看看差什麼,閨蜜說那地方前幾天就給我收拾好了,直接住進去沒問題,還給我準備了禮物。
「津兒,咱家門的密碼是多少?」
「你生日唄!」
瞅瞅,這就是閨蜜。
我上輩子修了什麼福氣啊!
林津津發了一個嘚瑟的表情包:「嘿嘿,我是你的福氣。」
大平層的空氣就是不一樣,我攤在沙發上刷了會兒手機。
一邊還興致勃勃地把剛剛平台上刷到的美男給閨蜜分享。
好東西就是要一起分享嘛!
我那些社交軟體刷的全是清一色的小哥哥。
我:咱就是說,以後談了男朋友
我:我不查他手機
我:但怕他查我手機
閨蜜津:哈哈哈!你不對勁。
我:為什麼要給我推腹肌男啊
我:我也不想看的啊
我:可是他叫我姐姐致~
我:這些男人就知道不穿衣服誘惑我!
我:不守男德!
3.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我隱約聽到有不對勁的聲音從臥房傳來,正當我以為家裡
遭賊的下一秒——
一個不穿衣服、不守男德的人出現了!
林子松!?
這很不對勁。
林子松只是裸著上半身,但我不爭氣地眼睛硬是半點都移不開。
臥槽!
我幾乎是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閨蜜給我準備的驚喜(禮物)!
她把她哥送給我了!
她哥同意了?!
濕漉漉的頭髮,水珠順著性感喉結往下遊走。
媽耶!美男出浴!
還專門洗白白等我呢?!
手機連滾帶爬地摔到了地上,剛好林子松的視線看過來。
現實中的腹肌男和手機里的腹肌男不約而同出現。
我一個箭步,趕緊去捂住見不得人的手機。
率先搶占話語權:「你怎麼在這?」喧賓奪主也不過如此了。
林子松:「...!
好,他不說話就是我的主場了!
「雖然不是我的房子,但是門的密碼可是我的生日!」
什麼叫做讓對手無言以對,這就是!
他轉身就往屋裡走。
我趕緊抓起手機問那個「悶不吭聲就乾了一票大的!」閨蜜。
我:什麼情況!
林津津:我夠意思吧!我哥回國住處還沒安排好,我特意讓他住這裡的。
林津津: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姐妹只能幫到這裡了。
我:!等我好消息。
剛聊完,就看到穿戴整齊的林子松提著行李從房間裡走出來了。
我花了120秒消化了一下,並且腦袋瓜里迅速做出好幾項應急措施。
「你上哪去?」
我堵了他的路。
這禁慾的黑色襯衫下,一想到剛才半裸的畫面,我就忍不住摩拳擦掌了。
終於這麼多年辛辛苦苦攢的理論知識要付諸實踐了!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的我又行了!
可我總感覺林子松的眼神有點怪。
好像..…有點……怕我?
確實!他就該怕我這樣猛如虎的女人!
我心裡的小人,叉腰笑得好大聲。
「這是你的地方,我就不多打擾了。」
他知道我和他妹妹十幾年的革命友誼。
估計也猜到,今天這一出多半就是林津津搞的鬼。
好一個「大義滅親」!「來都來了,走什麼!」
我看到他後退了一步。
眼神充滿了戒備。
我:...
很好。
不愧是性冷淡。
我收斂了三分對男色垂涎的表情,笑著說:「我的意思是,天這麼晚了,你一個人還出去找酒店多不安全。」
他看著我,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這裡更不安全。」
我:..
「哈哈哈,講笑話呢。」
「放心啦,子松哥,你是津津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哥哥,我能對你做什麼。」
打入敵人內部就要用親近的身份去接近!
林子松果然沒說話了。
我得寸進尺地去搶他行李箱:「而且,怎麼說這也是林家的房產,你是主人,我才是借住的。
「怎麼能讓子松哥走呢,要走也是我呀。」
我諒他不會趕我走。
林子松沉吟了一會兒,果真讓我留了下來,還說:「下個月我就搬出去。」
我若有所思、嘀嘀咕咕:「啊,只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啊。」
林子松:「嗯?」
我:「沒什麼,沒什麼。」
不過我說拿他當哥哥,但也不會真的叫他哥哥。
這要是叫習慣了,萬一他真把我當津津那樣妹妹對待怎麼辦。
所以,一般就是連名帶姓地叫。
「林子松」
「林子松」
「林子松,我下班了,吃中餐嗎?我去打包回來。」
電話那頭,林子松說:「不用了,我今天做了飯。」
我眼睛一亮,耐心等了一會兒,等到他的下文。
「你,回家吃。」
4.
能讓眼裡只有金錢的林子松短短一星期轉變成這樣,我功不可沒!
早上從來不做早餐的我,為了搞到林子松,提前了半個小時爬起來做早餐。
這對於起床困難戶的我來說,實在是不容易。
下班回來,我還積極地做晚飯。
他整天待家裡看股票數據,吃了一個星期的軟飯。
可算是有成長了。
吃飯的時候儘管味道平平,但彩虹屁得吹啊!這樣他才有第二次做的動力。
我跟他商量:「要不咱們一人做一天,這樣也公平。早上你要是起不來,我去給你買點包子油條。」
他坐在餐桌對面看著我,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嗯。」
「早餐我可以買,我早上會下去晨跑。」
我答應得非常爽快。
能多睡半小時是半小時!
我收拾餐盤放進洗碗機里,然後就聽到有人給他打電話過來。
他喊了一聲「媽」,然後去陽台了。
林子松和林津津父母離異,他們兄妹倆也是一個跟著爸在國外,一個跟著媽在國內生活。
林子松如今回國,好像跟他媽有很大關係。
家裡的主臥讓給林子鬆了,因此我每次洗澡只能在外間。
這倒也方便了我。
我換上夏季輕薄的真絲睡衣,特地沒有吹乾頭髮。
「喝酒嗎?」
我從冰箱裡拿了幾瓶酒去沙發。
要是平時這個時候他就回房看股票了,看來今天那通電話….
客廳有地毯,我直接坐在地毯上,他坐在沙發上。
離得近,他俯身拿酒的時候就會微微擦過我的濕發。
他身上的味道有點好聞,我又不動聲色地往他那邊靠了些。
以便他稍一低頭就能看見一些春光。
對付性冷淡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想方設法提起他的興趣。
我一邊喝酒一邊跟他閒聊我新入職的那些瑣事。
直到他叫了我一聲。
「宋梔。」「嗯?」
我抬起頭,笑著看他:「怎麼啦?」
「沒事。」
他低下眼,似乎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又飛快地把頭轉開。
不過這些都看在我的眼裡。
我左手還拿著酒,右手狀似無意地拍了拍他的腿,好兄弟似的:「林子松,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也可以跟我講。不過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他身子僵硬了一瞬然後移開了腿,也沒說話。
桌上的空酒瓶子越來越多,我沒喝多少,林子松臉色緋紅,看起來有點醉了。
「林子松,你喝醉了嗎?」
「沒有。」
「哦。」我有點可惜。
下一秒腦子一轉,朝他伸出手去:「你拉我一把唄,我腿麻了。」
林子松睜開眼,雖然有點紅,但還是清明的:「你可以扶著沙發起來。」
不解風情。
我宋梔可是打不敗的小強,區區一個林子松怎麼可能打發我。
我撐著沙發,站了一半,然後腿軟地跌到了男人懷裡。腿是真的麻了,但這摔也是我故意的。
男人的手就放在我敏感的腰上,這陌生的觸感,我抖了一下,然後察覺到他就要推開我,我立馬指責他:「誒誒,你手摸哪呢?」
林子松飛快地鬆了手,只能任由我坐在他身上了。
我靠在他懷裡,內心的小人早就歡欣鼓舞了,但我不得不裝著三分委屈七分可憐的眼神:「林子松,我真腿麻了,你別動讓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5.
那晚我強「抱」林子松之後,我發現林子松不太敢正面對我,或者說看我的眼睛。
這算不算是好事?
「同居」生活還剩半個月,林津津非常關心我的「戰況」,可她不敢過來。
只能手機上問我。
打開視頻她就大驚小怪地叫了一聲;「哇!梔子你這身睡衣好性感啊!」
我得意地笑笑;「這可是我的『戰袍』」
林津津:「除了這個你就沒準備別的了?」
我:「我宋梔還需要別的!」
林津津:「我就知道你盲目自信了,換作別的普通男人我肯定相信你,但是我哥…」她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數,我給你準備了另外的,到時候記得簽收啊。」
我沒放在心上,一心只有男人:「行行行,說完了吧,說完了我還要去給林子松說個晚安。」
林津津笑罵著掛了電話。
說我重色輕友!
啊對對對,誰讓你哥的人和錢都那麼誘惑我。
我敲了敲林子松臥室門。
「進。」
我端了杯牛奶,這是我每天晚上的必要步驟,說晚安的。
林子松坐在床上看電腦,不用猜就知道他又在看股票。
「我給你溫了牛奶,喝完早點睡哦。」
他「嗯」了一聲,連頭都沒抬起來。
我有些惱,想到林津津那欠欠的語氣,故意杯子沒端穩撒了些在我睡衣上面。
這小動靜終於引來了某人的目光。
我低頭看衣服,餘光注意到他從床上下來,遞給我紙巾:「下次不用給我送牛奶了。」
我故意動作大了些,林子松注意到立馬就把目光移開了。
「我臉上是不是沾了點,能幫我擦擦嗎?」
眼看他拿著紙巾過來了,就在快要挨上的時候他突然停住,抿唇:「外面有鏡子。」行。
我深呼吸一口氣,笑臉盈盈地將嘴角邊的那點牛奶給舔乾淨了。
如果我眼睛沒花的話,剛剛林子松拿紙的手似乎微微顫抖。
林津津說給我準備的東西第二天就送到了,還是林子松簽收的。
我當時還在上班,納悶這直男怎麼會有空捨得從他的股票線移開眼給我發消息呢,結果是快遞到了啊。
林津津還給我發消息來說:「快遞你當著我哥的面拆,效果更顯著喲!」
我:「你搞什麼鬼,給我透點底唄。」
林津津:「不行,告訴你就不好玩了。」
我:「行,女人,我讓你玩火。」
快遞就放在家裡的茶几上,我把在屋裡看股票的林子松喊了出來:「有你的份。
我說出這幾句話是根據前面林津津說的猜測。
迫不及待地拆開包裝,我一直盯著林子松的表情。
那萬年不變的禁慾臉,終於有了一絲絲裂痕。
然後下一秒我的目光回歸到我手上的柔軟的布料上,我的臉也出現了一絲裂痕。這他喵的是—cosplay啊!
黑白的蓬蓬裙,還有黑絲,哦,還有一個動物發箍。
貓系女僕裝。
我腦細胞飛快地運轉:「哦,我看家裡沒圍腰,就專門買了件做飯的。」
我把黑絲藏進了底下,林子松就站在跟前,屬實有點欲蓋彌彰了。
「你穿這個、做飯?」
他表情狐疑,有點不敢置信,還有些許震驚。
我從來沒見過他臉上有這麼豐富的表情,起了逗他的心思:「是啊,改天穿給你看看?」
林子松:「...」
我趁他要跑的前一秒,把那個貓耳朵發箍塞他手裡。
「這是給你的。」
說好了有他的份嘛,也就只有這個勉強能給他了。
他跟扔燙手山芋似的扔了回來,慌到口不擇言:「你自己戴。」
我眯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哦~原來你愛好這一款的。」
「宋梔!」
喲,惱羞成怒了。
我反手就把那個貓耳朵戴上了,仰頭:「喵喵喵?」
林子松最後非常生氣地回了臥室,嗯,同手同腳的那種。
我把貓耳朵摘下來,心情非常好地放在手上把玩。
看來直男好這一口啊。
6.
女僕裝都還沒上場,貓耳朵發箍就已經把這男人嚇得我好幾天沒見著影了。
他跟躲瘟神似的,早上比我早起,晚上估計也是等我睡著了才回的。
別問,問就是每天早上餐桌上熱騰騰的早餐告訴我答案的。
今天的早餐下面還附帶了一張紙條:後天我就搬出去。
這張紙條給我的打擊不亞於學生時代老師說還有三天就期末考試了。
晚上部門聚餐的時候我就多喝了幾杯,有點愁。
我待的項目小組今天成功結束了一個項目,主管帶頭一起去聚餐。
我怕回去的時間太晚,就跟林子松發了消息讓他早點回去,免得等我都三更半夜回去了他再偷摸回。
他沒理我。
等我們轉移了陣地,去唱歌的時候,我還惦記著手機
項目主管端了杯酒過來:「欽,咱們新人小宋躲這來了啊。」
這個中年啤酒肚男人直接把我的手機扣桌上:「時間還早呢,來來來,喝點。」
我忍了三秒,這油膩的男人還沒有把手拿開的意思。
反而另一隻手還悄悄摸過來。
在快挨到我腰的時候,一直沒動靜的手機響了。
我直接往旁邊一個漂移的大動作。
「不好意思啊,主管,我接個電話。」
林子松:「已經十點了,你還不回來嗎?」
他語氣嚴肅。
莫名地,我想到了我爸。
我靠在KTV包間門口,腦子有點暈乎乎的,騷話不減半分:「還早呢,夜生活這才剛剛開始。」
「嘟嘟嘟!」對方直接把電話掛了。
我笑了聲,去了趟廁所,回來的時候他們都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一個新人也不好太早走,不過擔心主管再來找我,索性就站在麥霸的位置一直唱歌。
直到快十二點,才散場。
我走在人群後面,看到手機居然多了一通林子松的未接來電,十一點的,但是我當時在唱歌沒聽見也沒看見。
大家都互相打招呼告別了,我跟他們都不是很熟,最後落了單。
主管也還沒走:「小宋啊,我送你回去。」
我看著手機:「不用麻煩主管了,有人來接我。」
要是林子松還沒睡的話,我打電話賣慘,他應該會來接我的吧,好歹也是和平共處了二十多天的室友。
主管:「欻,跟我客氣啥..」
眼下沒有其他人,他也不裝了,直接扣住我的腰,要把我往車裡拖。
我暈暈乎乎的,雖然有點醉,但也不至於傻了。
我裝著醉意,假裝不經意地高跟鞋踩住他的腳,主管疼得立馬就彎了腰。
「咦,主管,您跟我彎腰做什麼呀,多不合適。」
還想再冷嘲熱諷幾句,我的腰就又被人扣住了,我嚇得一抖,這附近燈紅酒綠的,實在太不安全。
我抬手就要揮,那人將我拿住:「宋梔,是我。」
「林子松。」
他居然來了!
我整個人都放下了戒備,順勢軟在他懷裡。
驚奇的是,這次他居然沒有推開我的意思。
他看著我的主管,目露凶色。
我此時腦子裡居然有一種不合邏輯的想法,林子松不會是要揍人吧?可一想到挨揍的是我主管,他又沒喝醉,揍完人最後滾蛋的還不是我。
於是我趕緊說:「主管,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我就先走了。」
一上車他就說:「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要待這麼晚,也不要喝這麼多。」我心想:咦,他居然沒有反駁剛剛我拿他當男朋友藉口這件事。
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對,車開得飛快,下車的時候我腳剛挨地,就站不穩蹲下了。一雙修長的褲腿出現在我面前,我知道是他。
「起來。」
我:「嗯,走啊。」
我根本沒起來,蹲著一步一步地走。
林子松見我「耍酒瘋」了,無奈只能背著我蹲下來:「上來,我背你。」
7.
我如願讓他背了,回到家他就把我放下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看我站在原地沒動,又折返回來,他舉起兩根手指:「宋梔,這是幾?」
我迷迷濛蒙,心念一動,抓住他骨節分明的手,把其餘三個也舒展開,然後我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插入那五個縫隙之中。
我傻樂:「嘿嘿,十指相扣!」
林子松:「...」
他又比了一個1,我盯了半天,就在他要放棄掙扎的時候,我飛快地湊上去,張口含住了。
在他震驚+失措的幽暗的眼神里,我給他留了一圈口水,並說:「棒棒糖~」
我洗完澡悄悄摸摸溜進了他房間裡,沒想到他洗得比我還要久。
我坐在他床上,他出來時就只穿了一條內褲。
別說,挺有料。
猝不及防地看到我,在原地呆了兩秒就折回浴室穿了浴袍。
他皺著眉:「宋梔,回你自己房間去。」
「我怕黑。」
我蹲在他床上畫圈圈。
說了一些傻話,成功讓他覺得我還沒酒醒。
我拍了拍床的空位:「林子松,這裡還有位置,快來呀~」
然後林子松就出去了。睡沙發去了。
我在他床上滾了幾圈,不甘心,又摸黑去了客廳,蹲在沙發邊上,就這麼借著月色,看他。
就在我湊近數他睫毛的時候,他悠地睜開眼。
我怕他看出來我裝醉,一腦袋磕下去,埋在他脖子那裡:「林子松,我怕黑。」
怕黑還要往黑的地方來,我趕緊補救了一句:「我不敢一個人,你陪我好不好?
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伸手特別生疏地在我腦袋上拍了拍。
他跟我商量著:「你先起來。」
客廳開了盞昏黃的小燈,我蹲在沙發邊,他坐在沙發上仿佛思考了很久,然後朝我伸手。
我眨巴眨巴眼,抓住了他的手,他借力給我,想讓我坐在他旁邊,但我早就預判了方向,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我雙腿分開,動作有點大,我身上的睡衣肩帶都滑落了。
他眼睛看向了不該看的地方,我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在不斷上升。
下面,某物,已經覺醒了。
「林子松。」他越往後躲我就靠得越近,直到他抵在沙發上,退無可退,我盯著他的眼睛,說,「我喜歡你。」
然後低頭親上了他滾動的喉結。
這是我認為男人最性感的地方,每次他說話我都會想像有一天我親上去的樣子。
今天,我終於得逞了。
「宋梔」
我親了他喉結,而他,親了我的唇。
「別動。」他壓抑著、克制著。
不過我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我要看他因我著迷的樣子。
我伸出手往下:「我可以幫你...」
我收回乾淨白嫩的手,掌心裡卻仿佛還有昨夜的觸感,驚心又動魄。
林津津狐疑地盯著我:「欻,你走啥神呢,我哥明天就搬走了,你就一點不著急?」
我搖頭,著什麼急,獵物已經一半踏進籠子裡了。
「欲擒故縱懂嗎?別急,有時候距離產生美。」前面逼他逼那麼急,昨天是個突破口,想來也該放他一些時間好好思考思考了。
「林子松怎麼會找到KTV來?」
我當時只給閨蜜報備了行程,這不怕萬一有個什麼事,閨蜜也知道不。
果不其然,就是林津津說的,不過是林子松主動來問的。
所以她今兒找上門來專門問我情況。
也虧得林子松今天一大早就出去辦事了,她才敢來。我:「昨晚喝醉了,然後就放開了些。
「你哥對我起反應了。」
林津津:「他、有、反、應、了!」
我特淡定:「你這麼驚訝做什麼,你哥只是性冷淡,又不是不舉。」
林津津:「好像是哦。
「然後呢,然後呢?」
我:「還想聽什麼,下面的十八禁了。」
林津津:「..我跟你一樣二十二了!」
我遺憾地嘆了口氣:「不過也沒做到最後一步。」說實話還是有點慫。畢竟是第一次,有點怕。
看來下次得多喝點酒。
林津津:「看來林子松這次十有八九跑不掉了。」
她嘆了口氣,嘖嘖稱奇:「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8.
林子松搬出去了,準確來說是搬回他自己的地方了。
我已經有半個月沒見著他了。
周末我去找閨蜜玩,沒想到會意外碰到。
林津津和她媽媽住在一起,上學的時候我也經常去她家裡玩,她家裡除了她媽媽方女士,就是傭人保姆,我每次去方女士都特別開心。
我這跑火車的嘴,在長輩面前那是有一說一,小嘴抹蜜那是第一。
以至於林津津說過,要我是個男的,她媽就把她許給我了。
以前是學生,空手往人家家裡跑,現在已經出來工作,拿了工資就給方女士買了點小禮物。
哄得人方女士趕緊讓廚房多做點好吃的。
還勞煩方女士親自削水果給我吃。
「我媽真是對你比親女兒還親!」
林津津在邊上酸溜溜地說了句。
方女士聽到,手上動作不停,也是有點抱怨:「你啊,有你姐姐一半懂事我就省心了。」
我比林津津大幾個月,方女士直接讓津津叫我姐姐。
陪方女士聊了會兒,林津津就拉著我去她家游泳池游泳了。
夏天游泳最舒服了,我趴在岸邊喝著冰飲,問:「數,剛剛阿姨話都沒說完,你就把我拉走了。」
林津津:「哎呀,你是過來找我媽還是找我來的?」
我沒臉沒皮:「我這不是提前把未來婆婆關係搞好嘛….
她拍我肩膀,非常相信我的樣子:「你放心,我媽早就被你哄得分不清東西了,恨不得把我嫁給你。」
我嫌棄:「我可不要。」
「嘿你!」
我:「再說了,咱倆這身高,你上還是我上啊?」
林津津快一米七了,而我還在為一米六掙扎。
「論武力值你肯定是在上面的那個,可這身高嘛…
我:「欻!讓你想還真就想了啊。」
「我要是攻,你哥可不是小受?」
那一米八的大高個,居然是個小受嘛?
林津津一臉驚恐地看著我:「姐妹,這個想法可要不得!」
我:「....」
到底是誰想得歪。
「其實吧」閨蜜一臉「我功勞最大」的樣子湊近我耳邊,「我不裝了。」
「什麼?」我被她勾出些好奇心來。
林津津:「其實這兩年我不只向你透露林子松的情報,我還向他反向輸出了關於你的不少...特別是美照!
我眯了眯眼:「不錯啊姐妹!怪不得我說怎麼林子松好像挺了解我似的。」估計這傻妹妹傻乎乎地把我賣個乾淨了吧。
也真是傻白甜,沒聽出我後面那句話的深意。
她傻樂:「嘿嘿,當然,我又不像某人重色輕友!在我這裡,姐妹可是第一位!
我好感動,何德何能擁有這種死心塌地的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