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閃婚了一個多金離異總裁。
他每個月給我 100 萬生活費,前提是接受他 5 歲的女兒。
我:?
還能有這種好事?
後來,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持續在我耳邊念叨。
「你就這麼沒骨氣,嫁個有老婆孩子的?」
「還是我們家女兒嫁得好,家裡兩套房子,對象還是 985 大學畢業。」
「這樣吧若若,我把小區門口包子鋪老闆介紹給你,對方還是單身呢。」
我:?
閃開,別壞我好事。
1
剛出校門,忽然接到家長電話。
「我孩子褲子髒了,你們沒給他洗嗎?」
「他腿上怎麼有個蚊子包,你們就讓孩子這麼被咬?」
「職業道德有問題,我看你們幼兒園就該退學費。」
「……」
我揉了下發疼的太陽穴,心想,我到底是幼師還是你家保姆啊。
我吸了口氣,柔聲說:「好的,下次會注意。」
掛了電話,突然看見對面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司機在朝我招手。
勞斯萊斯?
應該與我無關。
我淡定地繼續朝前走。
司機急了,朝我大喊:「柳老師,留步。」
不會是剛剛那家長來找茬吧?
我頓時走得更快了。
「……」司機三兩下把車停在我面前。
車窗落下,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
男人身穿裁剪得體的西裝,氣質成熟,一看就是職場精英。
他應該是觀察了我許久,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柳老師,我是紀今安的父親,紀斯遠。」
我頓時心裡一驚。
紀今安是班裡那個很文靜的小姑娘。
而紀斯遠……
他要是今天沒出現,我差點以為這小姑娘幼年就喪父喪母了,不論家長會還是學校活動,全是家裡保姆來參加。
我抿唇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記憶不太好,好像沒在學校見過您啊?」
紀斯遠始終維持著得體的笑容:「您記憶沒有問題,確實是我沒來過學校。」
我:……
這人臉皮可真厚,不關心孩子也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我看了下手機:「現在已經下班了,或許我們可以明天……」
司機忽然打斷我:「柳老師,紀總想請您吃個飯。」
我好脾氣地看向他:「有什麼事可以微信溝通。」
「這……可是帝豪酒店已經提前訂了位置,您能否……」
紀斯遠沉聲打斷他:「柳老師能否破例加個班?」
「不可能」三個字已經到了嘴邊。
他補充道:「時薪一萬。」
我把那三個字又吞了回去:「什麼意思?」
紀斯遠不愧是坐在勞斯萊斯后座的男人,精準地拿捏住我們這些打工人的弱點。
他深邃的眼眸落在我身上:「柳老師放心,只是問點關於安安的日常問題。」
言下之意,絕不會是因為要對你圖謀不軌。
我原本有些猶豫。
別誤會,絕對不是嫌錢太少。
而是,我何德何能竟然有時薪一萬的機會?
恰巧這時,我接到了母親電話,說家裡的親戚又給我安排了相親。
如果沒記錯,這已經是我這個月第二十七個相親對象。
我頭霎時更疼了。
我立馬給她回了消息。
「有家長找,不參加。」
2
但我沒想到,紀斯遠還當真對我「圖謀不軌」。
一路上,他都表現得彬彬有禮,問了安安在校的表現,以及有沒有受到欺負。
而我一直盯著計時。
成功地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後,他拿出一份紙質文件遞給我。
彼時我正在吃飯,看到「婚前協議」四個字,被噎得臉上漲紅。
我都懷疑這頓飯是場鴻門宴:「什麼意思?」
他推了下金絲框眼鏡:「聽說柳老師最近在找相親對象,不如考慮一下我?」
不是,他們職場人辦事都這麼迅速的嗎,過程都沒有就直接結婚?
我隨便翻了翻協議,平復了一下心情:「抱歉,我、我對你沒什麼感覺。」
他微微一笑:「你也很喜歡安安不是嗎?」
「難道喜歡安安的女生就都要當她母親?」
「她很需要一個母親,而你,應該也需要一個名義上的丈夫。」
他的眼神透亮,仿佛能洞察人心。
我父母自我懂事就開始吵架,家裡永遠是冷冰冰的氛圍,因此我暗下決心絕不結婚。
就算結了婚,也不要生孩子。
可誰能想到,此時竟然送上一個便宜老公和女兒。
我回過神:「那也不關你……」
他繼續道:「家裡有保姆,什麼事都不用你做,我父母在國外,親戚什麼的也不用你應付。」
「我名下很多房產,可以轉一半給你,想住哪裡,可以交給助理去安排。」
「我會支付每個月一百萬的生活費,當然,如果你覺得少,能再加。」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資助你們學校一棟樓,或者,我把學校買下來……」
「……」
我腦袋發昏,突然嘴瓢了一下:「別說了,老公。」
紀斯遠頓了下。
一時間,整個包間落針可聞。
3
當紀今安再次來學校時,我心情忽然變得有些微妙。
一夕之間,這小姑娘就變成了我的便宜女兒。
她長得水靈,一張小臉白嫩嫩的,特別是那雙漂亮的眼睛,讓人看一眼就萌得走不動路。
可惜,她不愛說話,在人群中也總是低著頭。
這一天過得相當平靜,直到所有孩子中午午睡時。
她藉口上廁所,悄悄拉我到旁邊。
她聲音軟軟的,面色有些猶豫:「柳老師……」
哎喲。
紀斯遠何德何能能有這麼可愛的女兒啊。
我趕緊問她:「怎麼了?」
她抿唇:「我爸爸說,應該改口叫你媽媽了?」
我莫名有些羞澀:「他這麼說,那就是吧。」
紀今安打量我兩眼:「你是被威脅的嗎?」
啊這。
錢的事,怎麼能稱為威脅。
我很驚訝,才五歲的紀今安,竟然知道威脅這個詞。
紀斯遠到底教了她什麼。
我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可喜歡他了。」
她又問:「喜歡他什麼?」
我繼續編:「長得帥,人品好,善良……」
「老師……」她皺了下細弱的眉頭,「你說的這些,爸爸都沒有。」
「……」
我督促她睡覺。
她翻來覆去好幾下,最後才迷糊地拉著我的手。
「老師……媽咪,你千萬別扔下我爸爸。」
我摸了摸她的頭,莫名生出些憐惜。
「放心吧。」
他不只是你爸爸,也是我爸爸。
誰會扔掉金主爸爸呢。
4
我和紀斯遠要去辦結婚證了。
這天天氣晴朗,他牽著紀今安出現在我家樓下。
我悄悄拿著戶口本出了門。
三個人中,只有紀今安最高興。
她眨著眼問:「媽咪,你不開心嗎?」
我立馬揚起笑容:「開心,當然開心。」
紀斯遠要跟我結婚的原因,無非就是為了給紀今安一個完整幸福的家。
我當然得在她面前扮演一對恩愛的父母。
紀今安彎著眼笑:「那你牽著爸爸的手。」
「……」
我看向紀斯遠。
他穿著白襯衫,面容精緻俊逸,卻渾身洋溢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我咽了下喉嚨:「我牽你就……」
話音未落,手心傳來一抹溫熱。
他的手寬厚有力,我下意識往回收,被他緊緊握住。
他理了下我的頭髮,聲音磁性溫柔:「當著女兒面,害羞了?」
我皮笑肉不笑:「哪有,被你牽習慣了,都捨不得放手了。」
我們面上蜜裡調油,等紀今安轉過頭後,卻立馬鬆了手。
我緩了口氣,不經意卻發現,紀斯遠耳朵好像紅了。
這……孩子都生了,老男人還裝什麼純情?
到民政局後,我們按照正常流程登記拍照。
攝像機直直對著我,而我身邊站著個只見過兩面的男人。
工作人員提醒:「不要太緊張,不用太緊張哈,姑娘,你怎麼像被綁架來一樣,笑一個哈。」
我立馬扯著嘴皮笑了笑,露出幾顆大白牙。
紀斯遠站在我身邊,湊近我耳邊低聲道:「緊張什麼,又沒人會吃了你。」
我瞪了他一眼。
您當然不緊張,還不知道跟人拍了幾次了。
我嘀咕道:「比不得你有經驗。」
他眼神一眯:「說什麼?」
燈光一閃,這一幕成定格。
工作人員笑開花:「嗯,感情充沛,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坐在一旁的紀今安剛吃完棒棒糖:「爸爸,你親媽咪一口。」
我和紀斯遠的表情都有些驚恐。
這……協議里可沒寫這個。
「後面還有哥哥姐姐等著拍照呢。」
我忽悠了幾句就趕緊走。
身後傳來紀斯遠低低的笑聲。
「媽咪害羞了,你別逗她。」
5
很快,我的卡里就入帳了 100 萬。
更快的是,隨著我和紀斯遠閃婚,一大堆我沒意料到的問題迎面而來。
比如,紀今安問:「老師,今晚你跟我一起回家嗎?」
為了不透露身份,我和她約定過,在學校里一律喊我老師。
她問這話時,我們正站在幼兒園門口。
我的表姐和表姐夫恰巧開著車從門口路過。
表姐從小就愛和我比,小到一件衣服,一根手鍊,一部手機,大到有多少存款,嫁給了誰,她都要暗自較量一番。
而此時,她踩著七釐米的高跟鞋,恰好跟我齊平。
她瞅了眼學校,扭著腰走過來:「這份工作很充實吧,好羨慕你,我坐辦公室每天只能喝喝茶,真是有些無聊。」
表姐夫提著她的包:「媳婦兒你真善良,還打包了食堂的飯來給妹妹吃。」
表姐笑了笑:「畢竟一起長大的嘛,我們感情好。」
「……」
我:「讓開,擋著路了。」
表姐夫橫眉:「怎麼跟你姐說話呢,大老遠跑過來你就這態度,難怪 25 了還嫁不出去。」
?
這兩人是吃錯藥了沒事找事?
我本來沒打算搭理他們,準備把紀今安送上車。
但她突然掙開手攔在我面前。
「不許你們欺負我媽咪!」
一向輕聲細語的小姑娘,嗓音突然變得尖銳。
表姐驚了:「你什麼時候有孩子了?」
表姐夫也驚了:「生了得有幾年了吧?」
我的同事也驚了:「你不是單身狗了?」
我:……
表姐想到什麼,眼神一閃,面容嘲諷:「這孩子看著五六歲了,按照年紀也不是你生的……」
她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你不會在給別人當後媽吧。」
她誇張地捂住嘴,又舉起手機:「我要告訴小姨和姨夫。」
我:……
紀今安有些難過地扯了下我的袖子:「媽……老師,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她還小,不懂周圍異樣的眼光因何而存在。
我安撫地牽著她的手:「你沒錯,是他們想法齷齪。」
她歪著頭:「齷齪是什麼意思?」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我爸的電話就打來了。
他火冒三丈,只留下四個字:「速速回家!」
表姐在一旁冷哼一聲:「我老公最近新買的車子,讓你坐坐吧。」
我往她指著的方向看了眼,根本不認識這個牌子。
我牽著紀今安往前走。
表姐擋在我身前:「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
有時候,我真懷疑這個表姐是不是想當我媽。
不然,為什麼這麼多管閒事。
我沒搭理她,在她驚訝的眼神中,牽著紀今安走向了那輛紀斯遠新買的低調的保時捷。
司機等候多時,甚至還給紀斯遠打電話說明了情況。
手機放到我耳邊時,他只低聲說了兩個字。
「等我。」
6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當我到家時,我爸已經抽了一包煙,周圍站著好幾個準備看笑話的親戚。
他看到送我上樓的胖胖司機,眼睛一抖:「你、你就是和他結的婚?」
司機驚慌地搖頭:「不、不是我。」
他撒腿跑了。
我爸氣得在後面扔掃把:「沒擔當,你看看你嫁的什麼人。」
「……」
有沒有可能我嫁的不是他。
我爸媽吵了一輩子,這次難得統一審問我。
「你偷的戶口本?」
我:「嗯。」
我爸媽憋著氣:「對方多大?」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媽氣得兩眼一翻:「那你清楚什麼?」
她又問:「能不能把孩子送走?」
我心裡一驚。
這要是被紀斯遠聽見了還了得。
送走孩子還不如直接開了我。
我頓時腰杆一挺:「當然不行,從今以後,她就是我親女兒,親爹親媽都搶不走的那種!」
周圍親戚堂而皇之地坐在我家沙發上看笑話,尤其是我表姐夫,幸災樂禍的眼神都快藏不住了。
他跑去接了兩杯水:「小姨,姨夫,別生氣,若若還小不懂事,也怪我們,平時太忙了,都沒看住她。」
「若若一定是被人花言巧語騙了,還心甘情願幫人養孩子。」
「我當初就說這孩子心術不正容易走歪,特別是讀大學後,越來越不聽話了。」
「所以成績好有什麼用,還比不上我們家高中畢業就來幫襯家裡的女兒聽話,洗衣做飯都是她做。」
「你就這麼沒骨氣,嫁個有老婆孩子的?」
「還是我家孩子嫁得好,家裡兩套房子,對象還是 985 大學畢業。」
「……」
就這麼火上澆油一番,我爸氣得高血壓都要犯了。
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表姐夫最開始追過我。
不過沒成功。
自他和我表姐在一起後,他也經常給我發消息。
「清高什麼?」
「你以為就你這個樣子能嫁個比我條件還好的?」
我看向表姐夫:「你們是群青蛙嗎,嘴呱呱個不停。」
此時家裡房門大開。
我爸看我敢頂嘴,拿著掃把往我身上打。
我猛吸一口冷氣,卻沒有預想中的疼痛。
紀斯遠擋在我前面,皺著眉問:「你沒事吧?」
金主爸爸來了。
我搖了搖頭,眼睛都亮了。
我這段時間一直這個狀態,看見他眼睛就放光,就像狗看見了骨頭一樣。
但在其他人眼中……
紀斯遠霎時眼裡多了些心疼:「抱歉,我不知道……」
我爸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你是誰?」
我迫不及待代他介紹:「他是我女兒的爸爸。」
眾人:……
我爸不信:「柳若,你能不能說點真話,你們倆根本就不像熟人!」
我爸活了大半輩子,眼睛還是有點毒的。
我確實和我老公不太熟,我們才認識了半個月不到啊。
紀斯遠沉聲道:「爸,媽,抱歉,我因為最近有事,還沒來得及拜訪您二位。」
「這是我為二位準備的禮物。」
他招了招手,頓時好幾個人搬著東西進來。
我心都在滴血,這些東西不會從我工資里扣吧。
東西放不下,直接放到了隔壁。
我扯了下他的袖子:「隔壁不是我們家。」
「我知道。」他幽聲道,「半個小時前,已經買下來了。」
「……」
「爸,我知道您喜歡喝茶,我在樓下買了間商鋪,會裝修成茶樓,以後就交給您來處理。」
天知道,我爸因為想開茶樓這件事和我媽吵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爸噎了下,推了下我媽:「你來說。」
我媽剛開口:「你這……」
「媽,聽說您前段時間和樓下超市店老闆吵架了,您放心,那家超市會裝成麻將館,您來當老闆。」
我媽早就跟樓下超市老闆吵得不可開交,甚至還放話說要把她家超市買了做成麻將館。
誰能想到,夢想一下成真了。
我媽頓了頓:「女婿,這不合適吧。」
拿錢砸人很可恥,但有用。
我總覺得這場面過於熟悉。
而這時,周圍親戚態度突然變好了。
只有我表姐,原本看好戲的神情轉而變得氣憤。
「離異帶個女兒,不知道有什麼好炫耀的。」
「小姨!這些東西就能收買你們嗎?」
「真就只會張嘴說,是不是真的還不一定,老公你去檢查一下,老公?」
表姐夫瘋狂朝她使眼色:「別說了!」
「什麼別說了,不是你……」
「住嘴,這是我們公司老闆。」
……
一場鬧劇後,有親戚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
我原本還在塞蘋果的嘴突然就啃不動了。
這要是讓他們知道我的工作,豈不是有好多人要來跟我競爭?
於是我當機立斷。
「爸媽,我今晚去他家住,我們先走了。」
我拉著我的一百萬,哦不,紀斯遠就跑。
可是我發現,紀斯遠足足有一米九高,於是一米六五的我就顯得格外嬌小。
我在前面跑,他在後面閒庭漫步地走。
畫面多少有些滑稽。
走到小區門口,保安大叔忽然開口:「喲,小若,又換男朋友了?這次這個長得最帥!」
我說保安大叔,話是能當人面說的嗎?
我只能張嘴跟紀斯遠打哈哈:「你別誤會,就是我爸媽給我多找了幾個男生想讓我接觸接觸。」
他點頭表示理解:「我不會管你的私事。」
過了會兒,他又問:「我是第幾個?」
「第一第一,」我急忙道,「我只跟你結過婚。」
他「嗯」了聲,輕靠在座椅上,沒再說話。
7
當我和紀斯遠回他家時,紀今安正站在門口等我們。
她一臉欣喜地跑過來。
紀斯遠蹲下身要抱她。
她繞過他,跑向了我。
「媽咪,我好擔心你。」
紀斯遠:……
他無甚在意地起身,眉目間帶了一絲不可置信。
此處是一棟三層別墅,管家囑咐我說,家裡的所有地方都可以去,除了二樓靠邊角的那個房間。
我頓時腦補了一出大戲。
那個房間不會跟安安的母親有關吧,紀斯遠受了什麼情傷?
但我是萬萬不敢問出口的。
知道秘密的人通常都活不久。
說來,紀斯遠不愧是個大老闆,不論做什麼事都井井有條,就連在桌上吃飯都把時間控制在十五分鐘之內。
我本來在給安安講笑話,他突然咳了兩下。
我正講在興頭上,沒搭理他。
他又咳了兩下。
我沒忍住:「你感冒了?」
他低眉往我碗里瞧了眼:「你還剩五分鐘吃飯時間。」
「……」
吃完飯,安安在上鋼琴課,我跑出去溜達了兩圈。
一邊散步一邊聽歌,偶爾看看卡里的餘額。
飄得太遠的結果就是,我迷路了……
而此時天色漸黑,周圍被黑暗與寂靜籠罩,偶爾傳來似狗似狼的叫聲。
我不得已給紀斯遠打電話,但又有些難以啟齒:「那個……」
對面傳來他清冷又莫名令人心安的嗓音:「還在開會,怎麼了?」
我打哈哈:「我剛出來轉悠了下,這個別墅區蠻大的哈。」
他頓了下:「嗯,是。」
我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敷衍:「那個,就是……」
「……你不會,迷路了吧?」
他笑了笑,有些意外:「抱歉,是我沒考慮周全。」
我尷尬一笑:「哪裡哪裡。」
後來,是他親自來找的我。
甚至還給我帶了顆糖。
這糖不是平時哄安安用的嗎?
我急著回去,也沒多想。
8
我太累,等保姆收拾好房間以後就準備睡覺。
但問題來了,在安安的注視下,我不可能跟紀斯遠分房睡。
於是我準備到他房間去商量一下。
可我沒想到他剛洗完澡,只圍了個浴巾,滑動的水珠順著赤裸的胸膛往下滴落。
金主爸爸的身材原來也不錯。
紀斯遠冷聲道:「閉上你的眼睛。」
我:「長得不錯,哦不是,我什麼也沒看見。」
我臉發燙,剛關門,對上一雙好奇的大眼睛。
紀今安小朋友喝著牛奶:「媽咪,你不跟爸爸一起睡嗎?可是書上講的夫妻都會睡一起的。」
我擦了把汗,心想這小朋友可真難糊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