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保鏢完整後續

2025-06-0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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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了一下,當時這小祖宗差點兒就給那人掐出個好歹,那我能不沖在前面嗎?

再說了,一開始用我的辦法,亮亮招ƭű̂₌子,嚇跑他不就得了。

偏生忍不住,要搞嘴炮輸出。

自己惹的架,自己打不贏,還好意思教育人?

我越想越一肚子氣,小聲說:「女保鏢那也是保鏢,你要衝在前面有個好歹,雇個保鏢幹嘛的?」

錢淵聽得明白,緩緩將車停在路邊,轉頭很嚴肅地盯著我。

「蘇盛楠,你是不是以為我在搞性別歧視?保鏢也是人,不論怎樣這對你來說都只是一份工作,沒有什麼工作比命更重要。萬一當時他捅過來的,是刀子呢?」

我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不敢反駁。

因為他說的很有道理。

而且他看起來很生氣。

我眨巴著眼兒望著他的側臉,抿著唇氣鼓鼓的,像白色的河豚肚子。

心裡晃蕩了一下。

直到他發動車子,繼續往回開,我才說:「真有萬一的話,我有醫保。」

16.

是夜,錢淵親自送我回房間。

我推脫不過,好說歹說,就差當著他的面打一套軍體拳,證明我的身體真的沒問題,他才肯走。

半夜睡得迷糊楞登的,聽見人敲門,開門一看。

錢老闆風情萬種地倚著門,單刀直入地說:「我睡不著。」

你睡不著……關我屁事啊!

我他喵的是傷員,能消停會兒讓我好好休息嗎?

走神的空當,他已經泥鰍一樣溜進了我的門,坐在床邊。

我瞌睡醒了一點,走過去,端詳他微妙的表情。

「錢少,你有事嗎?」

他抬眼望著我,舔了下唇邊,眯起來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杯搖晃的酒。

「你過來。」

我心中警鈴大作,這廝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男妖精的氣息。

想當年前老闆換口味的時候,我可是見識過不少風塵男子的。

「我不過來,你不對勁。」

錢淵輕聲笑了一下,我從來不知道男人能發出這麼嬌滴滴的笑聲,媚的能掐出水來。

也不知道是腦子熱,還是身上熱,反正我開始冒汗了。

他撇了下嘴,眨眼的工夫,就脫完了上半身。

我嚇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股腦冒熱汗。

「錢淵!」

眼看他要繼續脫,我忍無可忍跑過去,扯起他的手腕。

「你給我出去,這大半夜的,小心老娘告你職場性騷擾啊!」

他又笑了一聲,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腕,猛地一拉。

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的畫面再次聚焦。

我……床咚了錢淵?!

他身上好好聞,皮膚好白好細膩……

我強迫自己收回視線,結結巴巴地說:「錢,錢淵!你不要這麼明目張胆的勾引我,我,我也是個女人。」

他微笑著,伸開雙臂,勾住了我的脖子。

一個吻,攫盡了我肺中的空氣。

我渾身滾燙,咬著牙盯著他又勾人又可恨的臉:「這可是你勾引我的!」

我抱著他的腰,四目相對。

豁出去喊了一嗓子說:「來啊,老娘倒要看你有幾分能耐!」

17.

第二天醒來真是神清氣爽,心情舒暢。

我起了一個大清早去酒店餐廳吃早飯。

好巧不巧又遇上錢淵。

他一個人坐在偏僻處,神色如常地招呼我。

我沒能跑掉,磨磨蹭蹭地端著自助餐盤過去。

錢淵說:「你頭還疼嗎?」

「不疼。」

「昨晚睡得好嗎?」

我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心虛地說:「好……很好。」

關鍵是昨晚那個夢也太真實了,早上起來,只是回想就滿臉發燙。

他皺了皺眉:「你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沒有。」我尷尬地擺手。

可我控制不了臉上的溫度,一升再升,連耳朵都開始發燙。

說實話以前我最多也是暗自調侃,從來沒真的對他有什麼想法。

昨晚那個夢,讓我沒辦法回到當初,用正常的目光直視他了。

錢淵雖然狐疑,但沒再多問,只是叫我回 z 市了要儘快去醫院換藥。

下午上了飛機,錢淵還很紳士地讓我坐在裡面,行李也沒有讓我搬。

我想想好像就是撞見他被潑紅酒之後,他的態度就怪怪的。

昨天打完小混混之後,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我這是打開了什麼財富密碼,是不是應該趁機獅子大開口,多漲點兒工資?

空乘送飲料過來,錢淵親自接過來遞到了我手上。

剛碰到他手指,我就會想起昨天晚上他和我十指相扣的畫面。

我猛地收回,沒能接住,飲料撒了一地。

18.

回到 z 市的日子過得四平八穩。

錢淵對我態度倒是好了很多,很正常,正常的有點不正常。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他雖然給我升職加薪,提拔我做了他的首席助理。但是我的工作本質上還是個保鏢。

我問前任首席助理小毛怎麼回事兒。

現任首席助理的助理,小毛,對我說:「楠姐,老闆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你別問了吧。」

我尋思他從錢淵助理,變成了我的助理,結果還是乾的以前的活兒,多少有點不痛快,不告訴我也正常。

不過錢淵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搞來搞去,變得只有我和小毛的頭銜和工資。

隔天,我問錢淵。

「錢少,那個,那啥……我現在不是你的助理嘛,你怎麼什麼事兒都沒交給我呢?我拿這麼高的工資,我於心有愧啊。」

錢淵簽完了小毛手裡的文件,頷首示意他出去,轉頭略做思索,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小毛會四國語言,你會嗎?」

我有點冒冷汗。

「不會……」

「小毛是雙學位博士,你是嗎?」

「不……不是。」

我懵逼進去,懵逼出來,只得出一個結論,小毛肯定得罪過錢淵。

而且是大罪過!

這是故意借我來懲罰他呢。

在我還沒整明白錢淵和小毛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的時候,那個潑了錢老闆一腦袋紅酒的女人又來了。

這回好像是作為合作方過來開會洽談。

錢淵神色如常地接待了她和隨行人員,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會議室。

我等在外面,看著小毛忙進忙出,好不容易逮到空當,問他裡面怎麼回事兒。

小毛說那個慕總和錢總爭執不下,合作很難談下來。

我想了想說:「我看錢少好像跟她有私怨啊,這種可不可以選擇不合作啊?」

小毛搖頭:「楠姐,兩個大企業談合作本來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兒,沒那麼簡單,可能跟個人好惡也沒啥關係。」

我於是閉嘴,這種事確實不像是我能插手的,我還是安心做我的頂級保鏢吧。

19.

這一場會從正午開到了傍晚,天都黑了,錢淵才出來。

白天裡,這群人吵得面紅耳赤,各不相讓。

到了這會兒,全都笑逐顏開,握手言和了。

我看到錢淵和慕雅並排出來,俊男靚女,無與倫比的般配。

錢淵在我面前停了一下,說:「你去車庫等我。」

大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我的臉,那裡面有驚訝,探究,冷笑,甚至有嫉妒。

慕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角餘光瞥向我,神色驚訝道:「小錢總,和頌樓都訂好了,大家一起吃頓便飯吧。」

周圍立馬有人附和。

錢淵看著慕雅,意味不明地笑笑,很謙和地說:「抱歉,家裡有點事兒,就不吃了,合同的細節小毛會和你們對接。」

四周一時陷入短暫僵局,還是慕雅笑容勉強地打了個圓場,送走了一干人等。

錢淵重新走回電梯門口,敲了下我的腦袋。

他按了下眉心,語氣很疲倦:「你怎麼還在這兒?不是說車庫等我嗎?」

一直到了錢淵的私人公寓,我才緩過神來。

我心不在焉的解下安全帶,猛一抬頭,發現自己坐的副駕駛。

誒不對,不該是我開車送老闆回家嗎?

我看著左邊的錢淵,他也看著我。

你看我,我看你,乾瞪眼了足足兩分鐘。

錢淵揉了下額頭,嘆了口氣,忍不住說:「你眼睛不累嗎?瞪那麼大幹嘛?」

我哆哆嗦嗦地說:「錢老闆,我可能有個大膽的猜想……」

「哦?」

他臉上的疲倦褪去了幾分,漆黑的眼瞳亮的驚人。

「那你大膽猜猜看。」

我扣腳扣到腳趾差點兒抽筋,才顫顫巍巍的小聲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有一點兒。」

「就一點兒嗎?」我竟然有點不甘心。

「嗯。」他歪著頭望我,似笑非笑:「就一點兒。」

「那……那現在是要怎麼著?」我護住衣領,努力顯示出自己的肱二頭肌。「是想用錢收買我?」

錢淵挑眉:「我給的還不夠多嗎?」

我瞬間破功,很是泄氣:「唉……就是你給的實在是太多了,這搞得我理不直氣不壯的,我……」

他笑眯眯的,不說話。

天知道我現在有多麼希望他能打斷我的蠢話。

可是他偏不。

「我我……你給我的是工資,我們簽了合同的,就算我不答應你的表白,你也不能惱羞成怒收回去。你要敢收回去,我就去公司說你壞話,說你小名叫錢多多,毀了你的一世英名。」

錢淵端詳了我半晌,慢悠悠說:「第一,我沒向你表白,你自己問的。第二,我不會沒收你工資,小毛也沒有受委屈,只是換了個稱謂而已。第三,不許叫我錢多多,叫我錢淵。」

「第四……」他打開車門,語氣柔和了很多:「上樓,我請你吃飯。」

我覺得很荒唐,心說他到底看上我哪點,難道是較為發達的肱二頭肌和小腿肌?

「我能拒絕嗎?」

錢淵頭都沒抬,隨口說:「當然可以。」

「那我……咕——」

我按著空癟的肚子,一臉菜色。

錢淵笑了:「看樣子你的胃並不想拒絕。」

20.

錢淵請我吃了一頓正宗地道的湘菜,可我沒嘗出什麼味兒。

這算怎麼回事兒?他承認有點喜歡我,但是也不表白,那現在這麼進退兩難的處境是要幹嘛?

錢淵夾了一筷子菜到我碗里,說:「涼了不好吃。」

我對他突如其來的體貼驚得毛骨悚然,躊躇片刻,問道:「錢少……啊不,錢淵,你說有一點喜歡我,這一點是什麼啊?」

「嗯……我說不出來。」他放下筷子,祭出了那句霸總名言:「但是你很特別。」

我耐著性子繼續問:「是……特別壯嗎?」

錢淵說:「可能是。」

大哥,你別可能是啊!

我感覺我像是被他戲耍的猴,提著胃口作弄。

我擱了筷子:「這天兒沒法兒聊了,我吃飽了,我先走了。」

錢淵叫住了我,他說:「蘇盛楠,這不公平。」

「什麼不公平?」我不耐煩地回頭。

他站起來:「你問我,我回答,沒避諱,講了實話。那我也問你,你喜歡我嗎?有多喜歡?」

我回答不出這樣的問題。

我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

錢淵叫人送了我回家,讓我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之前一切照舊。

我回到出租屋,開燈,換鞋。

家裡很冷清,只有多多躺在玄關,翻著白肚皮,喵喵地叫。

我給他喂了貓糧,換了水,鏟完屎。

坐上沙發,開始仔細地回想過去這幾個月遇到錢淵之後的所有事情。

我喜歡他嗎?有多喜歡?

我跟他朝夕相處幾個月,一起出過差,見過他最得體和最失態的一面。

要說有什麼變化,最多也就是覺得他人越來越好了,可他對所有的下屬都不錯,也看不出太大差別。

我嘛,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感覺。

大家都說他帥,公司的前台小姐妹會為了他可能的出現畫上全妝,出門談生意,隨時隨地都是會被偷拍要微信的水平……

可顏值這玩意兒,我天生鈍感,真體會不大出來,大多數時候只覺得麻煩,增添工作量。

但是不得不承認,錢淵是個很有教養的人,他有自己的一套法則和標準。

即便是最開始給他下過藥的女人,他也沒真把人家怎樣。

即便是背後有一片女人扎堆的萬花叢,他也寧願繞遠路,從不踏足。

這樣的好男人哪裡找?怎麼能糟蹋在我手裡?!

我不配!

何況我是真沒啥感覺。

經過兩個小時的認真思考之後,我很鄭重的小心措辭,給錢淵發了一封工作郵件。

我告訴他,我不喜歡他,但是很敬重他,也很珍惜這份工作,希望他能多發掘一下我的工作能力。

凌晨3點,錢淵回了個「知道了。」

我……尼瑪……我想透過電腦螢幕給他一拳。

21.

第二天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設到公司,錢淵不在。

去找小毛,小毛也不在。

多方詢問,才知道,錢淵帶著小毛到歐洲出差了,起碼兩個月才回得來。

我問總經理我的工作安排。

總經理說,錢總走得很匆忙,沒給你下工作任務,你要是願意,樓下保安隊走了個大隊長,你去頂一陣子。

我答應了,去後勤領了一套保安服,上崗做了保安隊長。

何公主來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到了。

她那金光燦燦的頭髮,足以閃瞎一廳的狗眼。

何千金說:「喲,蘇……盛楠是吧?這麼快就被貶稱保安啦?」

我假裝沒聽到:「何小姐,今天工作日,大學都不上課嗎?」

何公主從包包里掏出女士香煙:「逃課出來玩不行嗎?」

我連忙制止:「何小姐,這裡不能抽煙。」

何公主果真放了回去,癟了下嘴:「我本來還指望你告訴我錢淵去哪兒了,這回看來你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我懶得跟她解釋我並不是被「貶」下樓的,就說:「錢少是公事出差,你等他回來再來也行。」

何公主嗤笑了聲,俏皮的眨眼:「你知道個屁,老錢總身體不好了,到處都瞞著呢,連我爸都不知道在哪兒治,不過是在治病呢還是等死呢,都還兩說。」

兩個女人要想成為朋友,最快的方式無非兩個:分享一個秘密,或者一起說某個人的壞話。

何公主告訴了我一個秘密,我們成了朋友。

聊到興頭上,何公主要請我吃飯,說人生難得投緣的朋友。

我看了看時間,說我還上班呢。

何公主又眨了眨眼睛,緊俏的假睫毛跟颳風似的。

她說:「你有沒有翹過班?」

我說:「沒有,翹班扣工資,我不幹。」

何公主請我喝咖啡,兜兜轉轉,進了個蜷縮在城市縫隙里,巴掌大點兒的咖啡館。

總共兩張桌子還坐滿了。

我說剛外面有個星巴克,要不那兒喝吧。

何公主不願意,說星巴克就是刷鍋水。

這千金大小姐還知道刷鍋水呢。

何公主就說她其實沒那麼富二代,她老爹和錢淵的老爹不一樣。

錢淵的爹祖上不知道富了多少代了,不光富還是書香門第。

她爹生她的時候連套房子都還沒有呢,後來站上了時代的風口,不過是一隻飛起來的豬。

我真沒聽說過這麼評價自己親爹的,不過聊來聊去,總覺得何公主變得很可愛了。

她告訴我,老錢總病了很久了,錢淵之前一直在國外深造求學,好像是學什麼藝術。

前幾年家裡缺人,才叫了他回來,一步步接手家裡的公司。

你想那麼大個公司,底下亂七八糟的,錯綜複雜,沒個幾年真盤不下來。

我深表認同:「錢老闆其實挺沒有架子的,事事親力親為,工作也很辛苦。」

何公主點了支煙:「姐妹有眼光,所以啊,當初飯局上,我一眼就看上他了。這種男人,錯過了可就再找不著了。」

我對她有了點同理心,於是很認真地為她出主意。

「我們老闆其實人不錯的,你要不先試著跟他做朋友,你們父母認識,多接觸接觸再說談戀愛的事兒唄。」

何公主嘆了口氣:「我查過了,錢淵有個初戀,叫慕雅,這事兒很難辦。」

我聽到這個名字,耳朵都立起來了。

「怎麼個難辦法兒?」

「嗨,還能怎麼難辦?余情未了唄。」

我斟酌了下,省略了老闆被潑紅酒的部分,告訴了她出差撞見慕雅的事兒。

何公主聽了扼腕嘆息:「媽的,陰魂不散!我之前就查過,這個慕雅仗著跟錢家是世交,壓根兒看不上我們這些人。」

我和何公主互換了微信,沒事兒聊聊二代圈子裡的八卦。

從她這裡我知道了很多關於錢淵的事情。

比如他和慕雅長達五年的初戀。

比如他其實不喜歡經商,喜歡藝術。

再比如他的名聲兩極分化極為嚴重,男的看他是偽裝極好的玩咖鼻祖,女的看他是潔身自好的青年才俊。

我看著老闆小號里的三千佳麗,覺得這裡面也有我的一份功勞。

錢淵在時一般早上6點半就要出門上班,我需要6點過去接他。

有時候工作到半夜,我也得接他回家。

現在他走了,我再也不用起早床,再也不用時刻提防進出公司的漂亮女性。

保安的工作兩班倒,我上白班朝九晚五,安逸的沒話說。

工作閒下來了,人的腦子就有了空閒了。

時間愈久,我就愈清晰地發現。

我很想他,我想錢淵,我想他快一點回來。

22.

等了半個月,錢淵也沒有要回來的跡象。

我和他的微信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半個月之前,他開完那場會,發信息叫我去地下停車場等他。

思來想去,我還是字斟句酌地給錢淵發了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好開車去機場接他。

錢淵沒有回我。

直到第二天早上,總經理大清早看見我,很納悶地問我。

「小蘇,你怎麼還穿著保安服?這會兒你不該在機場接他嗎?」

我滿頭問號:「錢……老闆沒說啊。」

總經理納罕道:「他昨晚的飛機,按說這會兒該到了……」

他一邊講,我一邊脫保安服外套:「那我現在還趕得及,總經理我先走了。」

總經理眯著眼睛笑,揮手跟趕鴨子似的:「去吧去吧~」

我趕到了機場,卻沒接到錢淵,給小毛打電話,小毛說他們剛離開機場一會兒。

「你們在哪兒?我過來找你們。」

電話那頭,小毛壓著聲音,小聲說:「楠姐,你別來了,錢總這邊有點事兒要處理,一會兒我送他回公司,你就放心吧。」

「你給我個定位。」聽著小毛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口氣,我更加確信自己必須過去。

不到一分鐘,小毛髮來了定位。

我坐上駕駛座,駛出機場,狂踩油門。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錢淵的「有點事兒」會是家庭聚會。

當按照定位推門闖入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豪華的大包廂里,坐了一圈我不認識的貴人。

錢淵坐在靠窗的位置,錢媽媽坐在他旁邊,另一邊是慕雅。

隔了好一陣兒,慕雅旁邊的中年婦女問:「這位是?」

慕雅冷漠地看著我,並不打算說話。

錢淵倒是很淡定,淡定的有點過頭了。

他和錢媽媽交換了一個眼神,開口說:「抱歉,這是我女朋友,來晚了,楠楠,過來坐吧。」

我僵硬地看著他左右的兩個女人,心說你睜眼說瞎話就算了,你讓我坐哪兒,坐你腿上嗎?

錢淵這句話一出口,氣氛簡直比我剛才闖進門還要詭異。

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從我臉上挪到了慕雅臉上。

錢淵這意思是要我坐他旁邊,可總不能讓錢媽媽讓座吧,所以……

我坐在慕雅坐過的椅子上,屁股底下還有她屁股蛋子留有的餘溫。

此刻我真切地體會到什麼叫如坐針氈。

我閉嘴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場宴會好像只是慕家和錢家的私人飯局,來的是慕雅一家人和錢媽媽的妯娌。

我用眼神向錢淵求助,想問他這怎麼回事兒。

他卻一直迷之微笑,任我眼角抽筋都不作理會。

「吃菜。」他指了指我眼前的碟子。

我咬牙切齒地說:「你看我吃得下嗎?」

他微微靠近,低聲說:「一口一萬,不嘗嘗?」

……

嘗,我踏馬往死里嘗。

我敢說整個飯局上,只有我是來吃飯的。

因為這些稀奇古怪叫不上名字的玩意兒實在是太好吃了。

我沒忍住,連錢淵那份也給吃了。

直到結束,丫的三分之一飽都沒有。

臨走時我悄悄問錢淵:「我今天吃了多少錢?」

錢淵不動聲色:「不到五十萬。」

娘嘞,這五十萬扔進我肚子裡,連個響聲都沒聽見。

我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心想這五十萬現金要是能給到我手裡多好,能吃一輩子豪華麻辣燙了。

錢淵去送長輩們,我自己去上了個廁所。

出門看到慕雅站在鏡子前補妝,社恐症立時發作,連手都不想洗了。

還是慕雅發話說:「你真是多多的女朋友?」

我訕訕地看著她:「……你信嗎?」

她想了想:「之前肯定是不信的,現在不好說。」

預想中的撕逼併不存在,氛圍竟然有種微妙的平衡。

我乾脆問她:「傳聞說你和錢總在一起過很多年是嗎?」

慕雅給了我一個白眼,嘲諷道:「這就開始打探情史了?怎麼?嫌棄?」

她接著說:「是又怎麼?你別指望我看得上你。錢多多這人打小腦子就不好使,眼光有問題。」

我聽她這話,琢磨來琢磨去,怎麼都不像是何公主說的那麼回事兒。

這可不太像什麼余情未了,情根深種。

23.

回到公司,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小毛打聽慕雅和錢淵的真實內幕。

小毛支支吾吾的,可他越支吾,就越可疑。

我把他堵在茶水間,硬想從他嘴裡摳出點什麼來。

小毛都要哭了,說:「楠姐,你別搞我了,我真不知道。」

我也裝哭說:「小毛,不是姐要搞你,你看看錢老闆,是他非要搞我啊,」

小毛登時不哭了,瞪著眼睛問:「錢老闆要搞你???怎麼搞?」

我:「……」

不多時我收到了一條微信消息。

「蘇勝楠,你有什麼想問的,直接來問我,不要為難小毛。」

不用看了,錢淵發的。

錢淵坐在辦公室里,顯然在等我。

我坐下,又站起來,又坐下,再站起來。

錢淵抽了下嘴角,看著分明想笑:「沙發上長刺了?」

他換了只腿交疊,十指交叉。「問小毛問的不挺熱情的嗎?對老闆就不熱情了?」

那我應該怎麼個熱情法兒?衝上去嘬他兩口?

我中規中矩地問:「錢少,上次出差,慕雅為什麼要潑您紅酒?」

「因為是我提的分手,她非說是我出軌。分手後我們很多年沒再見,上次是分手後的第一次見。」

我皺眉思考,覺得他的話漏洞百出。

「為什麼分手?」

「我不喜歡她。」

「不喜歡還跟人家在一起那麼久?」

渣男!

「是她追的我,再說,我們是髮小,年少不知事。」

「年少就能不知事?人女生主動追的你,你明明不喜歡人家還答應她,還耽擱別人五年,還主動甩了她?」

我拳頭都硬了,這是個什麼絕世渣男?這要換我,都不只是潑紅酒了,勞資麻袋一蒙,錘你丫的。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我簡直是義憤填膺,義正詞嚴地指著他的鼻子說:「錢少,這事兒怎麼看都是你做得不對,你最好是跟慕小姐道歉,不然我們都不會原諒你的。」

錢淵狀似費解的皺眉,托腮笑道:「可我並不喜歡她,我喜歡能吃能睡,身體健康,不,健壯的女人。」

24.

在我第五次請求錢淵去嚮慕雅道歉時,錢淵終於無可奈何地說:「蘇勝楠,你真是有夠遲鈍的。」

我心想這怎麼還罵人呢?明明是他渣男行為,跟我遲鈍有什麼關係?

「錢老闆,您對前任的行徑難保不會再次重演。你說喜歡我,估計也就是沒見過我這樣的,這就跟山珍海味吃慣了,見到煎餅果子覺得稀罕。我看啊,這不是喜歡,純粹是新奇,您還是冷靜冷靜吧。」

錢淵托腮思考:「你把自己比成煎餅果子?」

「……」這是重點嗎?

「你走這半個多月我也想好了,做保鏢這一行,最忌諱和老闆扯上干係,我想我還是辭職的好。」

錢淵愣了一下,直截了當地說:「我不批。」

「那我去問人事部經理。」

「那你就去問,看我不放話,他敢不敢放人。」他終於是耐心耗盡,煩躁地扯了下領帶。

偏偏這副模樣還激起了老娘的反骨,什麼想他啊,什麼念他啊,全被怒火燒沒了。

我特瀟洒硬氣的掉頭摔門而出。

我,蘇盛楠,就算是窮到街頭要飯,也不可能給他當牛做馬。

出門就撞上小毛一臉菜色,滿頭大汗。

我當然知道他是在聽牆角,但是依舊不屑一顧,揚長而去。

我真的回家了,臨走還沒忘記把自己的工位清理乾淨,順便拿走了公司發給員工的手帕紙和零食。

資本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晚上剛煮完一鍋泡麵準備吃,砰砰砰有人敲門。

我敲你媽,不知道泡麵煮好後的三分鐘是食用的最佳時機嗎?

我夾起一筷子吹吹,還是打算吃一口,誰知道敲門聲更急促了。

媽的,鱉孫,你最好有天塌下來的大事,不然就等著受死吧。

我打開門,錢淵站在門口,手裡拎著一個大牛皮紙袋子,說:「白天的帝王蟹,我看你挺愛吃,這裡的量你能吃個夠了。」

我回頭看了眼快坨了的泡麵,又看了眼他手裡的袋子,放了他進來。

很快我聞到酒味,好找了一會兒才發現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你喝酒了?」

「晚上有應酬,喝了一點兒。」錢淵蒞臨巡視一般打量我的泡麵鍋,皺眉道:「你就吃這個?我給你發的工資不夠吃點好的?」

我想想白天就已經破罐子破摔,單方面開除他,那他也不算我老闆了。

於是很不客氣地說:「大哥,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含著金湯匙出生?你是工資開的高,可我才做幾個月,z 市寸土寸金的,要想買房還差得遠呢。」

錢淵環顧四周了好久,終於在沙發上找了塊兒乾淨地方坐下。

「我是來為白天的事情道歉,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奈何我手速太快,帝王蟹已經上手啃了,這會兒哪兒能不接受他的道歉呢?

我含含糊糊地說:「那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那你說說你哪兒不對,好好反省一下。」

「???」

他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錢淵說:「你回來上班吧,我暫時沒機會也沒時間找到更好的保鏢了。」

我說:「不可能,小毛分分鐘能給你找一個連的退伍特種兵做保鏢。」

他說:「我今天下班去應酬遇到了些女人,如果你在,我應該就沒必要和他們周旋接觸。」

我說:「你換個保鏢一樣能做到。」

錢淵站了起來,高的讓我有了點壓迫感:「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回來繼續上班?」

我撂下帝王蟹,手也沒擦,也站起來,昂首挺胸。

「我就不。」

他眉頭皺到一塊,臉頰中間紅彤彤的,莫名讓人聯想到西子捧心的嬌柔。

忽然他伸出手來,碰到了我嘴角。

我連忙後退:「你幹嘛ťû²?」

他也跟著湊上來,拿食指揩了下我嘴角:「沾了蟹肉都沒發現嗎?」

我怪不好意思的,聯想到我不可告人的羞恥夢境,總覺得他指尖的動作過於曖昧了點兒,磕磕巴巴地說:「哪……哪兒呢?」

他抬起那根指頭,上面什麼也沒有。

「騙你的。」

轉瞬間他整個人都貼了過來,剛還伸著手指的手順勢就纏上了我的後腦,按著我後腦勺往前。

唇碰上唇,牙關碰上牙關,軟的硬的,咔嚓作響。

疼的頭皮發麻。

我被強吻了?

我被強吻了!

靈活的舌頭探進唇齒間的感覺奇詭的無法言說。

講真的,我嘴抽筋了,牙齒幾度撞得他疼的吸冷汗。

這跟老娘那如魚得水,水到渠成的桃色春夢一點都不像啊?!

錢淵不得不停下來,拇指按著唇邊,表情痛苦。

「蘇盛楠,你到底會不會接吻?」

我頭暈目眩地看著他,宕機的腦子終於重啟了。

這狗東西,誘騙入室,非禮性騷擾!

我迎面砸了他鼻樑一拳頭,然後左直拳,接右直拳,接右橫踢,一套直拳橫踢,一氣呵成,一招不落的招呼在ẗůₒ了他身上。

錢淵倒地抽搐了一下,歪了下頭,流出一行鼻血。

25.

z 市市醫院急診部。

醫生:「傷挺嚴重啊,跟人打架了?」

我:「嗯……額……那個,算是吧。」

醫生:「嘖嘖嘖,下手真狠,這是個練家子吧?你以後還是讓你男人少招惹這種人,下次要是打骨折了可不好整。」

我擦了把汗:「謝謝醫生,知道了,我先去樓下取藥。」

取完藥回病房,正好看到護士給錢淵包紮完鼻樑出去。

我站在門口,尷尬地想原地造一隻火箭,飛向太空,做夢想中的太空人。

錢淵被一圈白紗布封印著顏值,看著像個自取滅亡的傻逼。

「不是給我拿藥嗎?站那兒幹嘛?」

我於是進去,錢淵說:「我手機響了,在外套內襯口袋裡。」

他拿過去對我說:「你聽好了。」

說罷接通了電話開了免提。

對面仿佛是一個西遊記里的蜘蛛精對著唐僧在狂笑,笑得堪稱抑揚頓挫,反派氣息十足,肺活量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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