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專心點。」
他掐了一把我腰間的軟肉,我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滾落。
26
謝珩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出國的時間一推再推,最後終於確定下來。
出國那天,正好高考出成績。
有生以來,我頭一次見我媽哭得那麼傷心。
直到飛機起飛的時間已經過去,可謝珩還是沒有出現時,我偏頭去看她。
她邊哭邊用拳頭砸在我的身上:
「你這個傻孩子,明明是被人威脅,為什麼不告訴媽呢?」
我沒有做到的事,我媽替我做到了。
她抓不住謝珩的小辮子,那是因為謝珩還未真正成長起來,沒有他的把柄。
可這麼多年,謝家的生意真的就乾乾淨淨嗎?
我媽在生意場上浸淫了多年,當然有自己的手段。
她和謝珩的爸爸做了交易,用生意場上的制敵手段換取謝珩遠離我。
我媽說,謝珩的爸爸派了許多人抓他回去,謝家一直有黑道背景,我知道的。
27
塵埃落定,我好想知道沈遲考得怎麼樣,讓司機送我去沈家。
沈遲果然考上了清華,身邊圍繞著街坊四鄰的誇獎和祝賀,還有角落裡的方慈。
目光交匯的一瞬,我們同時向彼此跑去。
堪堪停住。
我如倦鳥歸林般扎進他的懷抱,沈遲攬住了我的後腦。
鼻翼間充斥著沈遲身上淡淡的肥皂香,我深呼吸了好幾口。
沈遲媽媽滿臉慈愛地看著我們。
誰都沒想到,意外突然發生了。
方慈不知道從哪裡拿到的刀。
從角落衝過來,邊刺向我邊歇斯底里地狂吼:
「溫冉,憑什麼?憑什麼你們都能幸福,而我只能活在泥沼里。」
她因高考只考上大專受了刺激,又因目睹了我和沈遲在一起狂性大發。
謝珩千辛萬苦擺脫保鏢,來沈家抓我時,看到的就是方慈舉刀刺向我的場景。
這一次,是他用身體替我擋了一刀。
鮮血很快染紅了他的白色上衣,救護車趕到時,他仍是執拗地不肯鬆開我的胳膊,直到徹底暈過去。
畢竟是他救的我,我悄悄去醫院看他,謝珩一直昏迷不醒。
我去大學報到的前一天去醫院時,發現病床已經空了,是謝父派人帶走了昏迷中的謝珩。
此後,我再也沒特意打聽過他的消息。
28
沈遲大一起便開始創業,畢業時事業已小有所成。
他得到了我媽的認可,甚至我媽將溫家的生意也交給了他。
大學畢業後,我和沈遲便領證結婚了。
這些年,沈遲一直以兇猛之勢生長,在我媽的幫助下,他在名利場上的聲望儼然與前輩子的謝珩比肩而立。
拍賣會,我和他一同出席。
沈遲穿著黑色的定製西裝,和我身上的禮服是情侶款。
拍賣會還未開始,不少人將沈遲圍在中間攀關係。
我去了趟洗手間,補好妝出來時,卻在拐角處和一人撞上。
我趔趄了幾下,被對方攬著腰穩定了動作。
目光所及,他的白色西裝印上了口紅印。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我怎麼也不會想到,眼前人竟是四年未見的謝珩。
我大驚失色地倒退了好幾步。
「女士,我們認識嗎?」謝珩比之前清瘦了些, 氣質也更溫潤了些。
「不, 不認識。」我攥緊了裙擺, 低頭躲避著灼人的眼光。
男人笑了笑, 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開口道:
「我之前因為飛機失事,失去了記憶,我回國正是為了找回我的記憶。」
他朝著我逼近了一步,直視著我的眼睛道:
「不知道為什麼, 我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一個重逾生命的人。」
擰著的眉毛透露出他的困惑。
氣氛僵持時, 沈遲忽然出現, 他自身後攬著我的腰,我才放鬆了情緒。
許是上位者身份待久了, 沈遲僅僅一眼便發覺了不對。
他很禮貌地和謝珩握手, 交換了名片。
謝珩還沒離開, 沈遲便將我壓在牆上痛吻。
「回去,回去好不好?」我輕輕砸在他的肩膀上, 推拒著。
謝珩還沒有完全離開, 還有人看啊。
沈遲吻了很久, 我的唇角都在泛痛。
「老婆, 好想把你藏起來,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他抵著我的額頭氣喘吁吁道。
我只能抱緊他的腰,安撫他焦躁不安的情緒。
……
宣布最後一件拍賣的東西時, 謝珩的臉色大變, 揉著太陽穴,十分難受的樣子。
拍賣品是他在我十八歲生日時送我的項鍊, 扔了浪費,於是我拿它做了善事。
謝珩最後以極高昂的價格拍了下來。
拍賣會一結束,我和沈遲就準備離開。
謝珩注意到了, 大踏步而來:
「沈總, 沈太太,你們這就要走了嗎?」
我點了點頭。
「好吧, 今天認識你們很開心,剛剛聽人說你們是圈子裡有名的恩愛夫妻,祝你們幸福。」
「謝謝。」
祝福完我們,謝珩毫無留戀地轉身離開,復又投身於名利場的喧囂。
他背對著我們, 從侍者的托盤裡拿了一杯紅酒,與人談笑風生, 笑聲豁達又明亮。
有時, 遺忘才是最好的選擇。
「走吧, 老公,我們回家。」我主動牽住沈遲的手。
誰知這個一向情緒不外露的男人,突然打橫抱起我。
「喂,放我下來,被人看到不好。」
「我抱自己老婆, 有什麼不好的。」
他在我耳邊小聲道:「回家就開始我們的造人計劃, 我看你有了孩子,他還怎麼搶你。」
還我清冷禁慾的男神,沈遲, 他怎麼變這麼無恥了?
可不管他變成什麼樣,我都會和他一輩子走下去。
這一世,我終於成功保護了我的少年。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