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放肆完整後續

2025-06-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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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結束後的那個暑假,我被確診為胃癌。

抱著臨死前圓夢的想法,我推倒了朴晨。

「曲婉婉,你碰我一下試試!」

當時的他受了傷,腿上還打著石膏。幾乎只能任我宰割。

但因為太過生澀沒能成功,最後,我落荒而逃。

哪知道命數未盡,我抗癌成功。

六年後,朴晨成了我的面試官。

他將我堵在衛生間裡。

「曲婉婉,再來一次,我就讓你面試通過。」

1

當我在走廊里看到面試官成員里有朴晨的時候。

第一時間,我逃向了衛生間。

但我沒想到,他追了過來,步步緊逼,將我困在格子間裡。

「朴晨,這是女廁所。」

「這是我的公司。」

我挺吃驚的。

抗癌兩年,我重新考了大學,畢業後覺得自己牛逼壞了。

可事實是,我浪費了兩年時間,同齡人早就已經在社會上有所成就。

「你放我出去,我要去面試了。」

他高出我一個頭,一隻手撐在我耳側,居高臨下。

「消失六年,音訊全無,你覺得我會讓你順利通過嗎?」

我仰起頭,剛想罵他混蛋,卻被這張挑不出毛病的臉,誘惑得怒氣全無。

「你這是公報私仇。」

「很好,你還記得我們有私仇。」

他眼裡布滿了紅血絲,怒火中燒的樣子有些可怕。

我試圖推他,他貼的更近,近的我雙拳只能抵在胸前。

「曲婉婉,再來一次,我就讓你面試通過。」

「什麼再來一次?」

「你說呢?」

跟我玩文字遊戲呢?

我還在懵圈,他卻閉上眼,準備吻我。

腦子一懵,我抬腳踢在他的襠部。

他悶哼了一聲,身子向一邊倒去。

沒猶豫,我奪門而出。

我知道,他這是在羞辱我。

六年前,我羞辱了他,他當時肯定覺得特噁心吧,才會如此耿耿於懷。

所以這試,我不面了。

出了大廈,收到了一條陌生訊息。

「哪去了?滾回來面試。」

心一狠,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要說後悔,不是沒有,早知道當初能活下來,我是肯定不敢主動的。

當時我青春懵懂,接吻都不知道張嘴。

加上他受了傷,動彈不得。

我只會使蠻力,搞得我們倆都疼得不行。

可他還是抱了抱我,擦乾了我眼角的淚:「你就非得趁我病,要我命嗎?」

我靠在他的胸前,聽到他的心跳有點失頻。

「嗯,等你腿好了,就沒辦法欺負你了。」

第二天,我就跟著爸爸去了外地的大醫院。

並和所有人斷絕了聯繫。

我爸總說我長了張軟妹子的臉,但是心卻硬得像根骨頭。

說白了,就是自尊心泛濫成疾。

很幸運的,我面試成功了第二家公司。

比較尷尬的是和朴晨的公司在同一棟寫字樓里。

我十八樓,他二十四樓。

每次上下班,我都惶惶不安,生怕碰見他。

果然,在上班的第二周,危機出現了。

2

每次下班我都會在公司里多留半個小時,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老闆是不會加班的。

然而我錯了。

電梯打開的時候,朴晨正在低頭看錶。

我一個急轉掉頭,卻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拉進了電梯。

腦袋磕在他的西裝扣子上,疼死了。

他剛想發飆,話都到嘴邊了,卻咽了下去。

一抬手,掌心覆在了我的額頭上,輕輕揉了起來。

「傻子。」

被他這一舉動搞懵了,愣了三秒才回過神來。

我後退一步。

「不疼了,不疼了。」

他輕咳了一聲,氣氛陷入尷尬。

「在十八樓上班?」

「嗯。」

「這次倒學乖了,還知道待在我的半徑之內。」

六年不見,他可比以前自戀多了。

我一聲不吭,低頭看著腳尖。

可電梯門一開,我更尷尬了。我忘了按樓層,直接跟著他來到了地下車庫。

「再見啊,我還得上去。」

我皮笑肉不笑。

不由分說,他扣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拖了出去。

「我送你回去。」

路上,我們相對無言,偶爾偷瞄一下他,發現他在生悶氣。

當了老闆後,果然是陰晴不定。

十字路口,他一個急停,我差點飛出去。

「那次高考後,你為什麼沒來上大學?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個學期。」

當時,成績出來後,我跟他考到了同一所大學。

但我知道自己上不了了,因為我得住院。

「我家裡出了點事,遲了兩年讀大學。」

「你確定不是在躲我?」

也算是躲他吧,畢竟我把他欺負得挺慘。

「對不起啊,朴晨,那事兒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他一聲不吭,朝前車狂按了兩下喇叭,繼續疾馳。

好不容易到家,我趕緊解了安全帶。

「謝謝送我回家,再見。」

他一個傾身,手往我座椅下一按,我整個人躺平了。

他貼在我的耳側,呼吸急促。

「曲婉婉,你玩我呢,高中玩了兩年還不夠,現在還想繼續玩?」

我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玩他了,那時,我明明很喜歡他。

「你起來說話,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行啊,我跟你玩。」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不疼,但是很癢。

雙手被他禁錮住,動彈不得。

「朴晨,你下流!」

「嗯,跟你學的。」

我……竟無言反駁。

突然有人敲窗,他這才彈了起來。

看清來人,我像看見了救世主。

一開門就跳了下去。

朴晨走下車,表情臭極了。

「他是誰?」

我一個貼身,抱住了丁澤一的腰。

「老公,你來啦!」

丁澤一先是一愣,然後很機靈的開始演戲。

「老婆,要不要報警,這算職場性騷擾吧。」

3

朴晨走的時候,表情很奇怪。

可能是怒火攻心吧,眼神里都帶著一絲絕望。

丁澤一是我的病友,也是我現在的領居。

不過他骨癌復發,已經放棄治療了。

我和朴晨的事兒,他都知道。

「你幹嘛不跟他說實話,坦白你生病的事。」

我漫無目的地踢著腳邊的石子。

「對於不喜歡你的人來說,賣慘只會讓他更討厭你。」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他不喜歡你?」

為什麼?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高二的時候,因為一場賭局,大庭廣眾下,我跑去跟朴晨表白。

當時幾乎所有漂亮的女孩都做過這事兒。

我其實沒指望他會答應。

可他卻走過來抱住了我,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我不喜歡你,但你可以牽著我的手離開人群。」

就這樣,我們手拉手,走過長廊。

他給了我最大的體面,我視他為白月光,只是這光亮不屬於我。

前期,大家一度以為我們在一起了。

可沒多久,他開始和韓婷瑤成雙入對。

謊言不攻自破。

我成了大家口中的可憐之人。

更可笑的是,那賭局是韓婷瑤出的。

她說的沒錯,朴晨這種人,不可能喜歡我。

後面幾天,我沒再遇見過朴晨。

反倒是在電梯里,從他的員工口中聽到了他的消息。

「聽王秘書說,朴總是生了場大病在家修養呢。」

「怪不得這麼多天都沒來,果然生得漂亮的人,身子骨就是弱。」

「誰說不是呢,聽說他每個月都要往醫院跑,還要喝很多中藥。」

我大為吃驚,朴晨病了?身子骨不好?

該不會是被我氣的吧....

重遇之後,我看得出他想以牙還牙,所以才會對我做那些出格的事。

可是,他不明白,我好不容易掩埋起來的愛意,會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所以我只能想方設法跟他保持距離。

剛出電梯,手機消息忽然炸了。

點進去才看到,我被朴晨拉進了高中群,所有人都在艾特我。

「婉婉,你終於出現了!」

「同學會一定要來啊。」

「婉婉不來,同學會取消。」

我想了想,在聊天框里輸入了兩個字。

「我來。」

所以人歡呼。

朴晨應該也會來,去看看他,病好了沒有。

4

同學會上,大家十分好奇當初為什麼我會音訊全無。

我只能隨意笑笑,聲稱家庭變故,他們便不再問了。

班長湊到了我的身邊。

「婉婉,你和朴晨一直有聯繫?」

我搖了搖頭。

「那他怎麼跟我說,你不來他也不來。」

正納悶呢,包廂的門開了。

朴晨走了進來,後頭還跟著略帶嬌羞的韓婷瑤。

我也是最近才聽說的,她去年剛留學回來。

那時候,我們明面上比學習,暗地裡比魅力。

簡直是將雌競演繹到了無可復加的地步。

現在想想,真幼稚。

不過,對她,我就是喜歡不起來。

或許是因為朴晨喜歡她。

大家很熱情,圍著兩人噓寒問暖。

「你們倆怎麼一起過來了?」

「該不會有什麼名堂吧?」

「他們那時候就走得近,現在真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朴晨看看了我,一邊嘴角輕輕彎了彎,並沒有否認。

看來,他病已經好了,瞧他那紅光滿面的樣子。

酒席間隙,大家聊開了,扯到了工作與事業。

當初我們這個班是重點班,所有人都混得挺好的。

倒是我,化療成功後重新高考,只上了一個三本大學。

當有人將話題轉移到我身上時,我會下意識的扯住桌布。

每每這個時候,朴晨都會招呼大家喝酒。

我倒上椰汁,慶幸自己又逃過一劫。

「曲婉婉,你可是一杯酒都還沒喝呢,這可不行啊,別扯什麼生理期,喝這麼一小杯,總是可以的。」

一個男同學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白酒杯,斟滿擱在了我面前。

「不好意思啊,我下午剛吃了頭孢。」

氣氛有點僵住。

「婉婉真拼呢,生病了都要來參加同學會,行了,別逼她了,她這杯我替她喝。」

韓婷瑤將肩頭的秀髮一掀,拿起了面前的酒杯。

過程中,眉宇緊鎖,像是不勝酒力。

嘴角還漏了點酒出來,整一個楚楚動人。

大家紛紛開始勸她少喝點。

而朴晨眼睛盯著我,手卻抽了張紙巾,遞到了韓婷瑤的嘴邊。

「謝謝。」

她甚至紅了眼眶。

一級茶藝師,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實在沒眼看,我以上廁所為由,出了包廂。

站在酒店後門,面對一片竹林,偷得片刻安寧。

說實話,韓婷瑤雖然茶,但是論樣貌,跟朴晨著實很般配。

正沮喪呢,聽到後頭有聲響,轉過身,一口煙迎面而來。

我嗆到站立不穩。

後仰中被一個人攔腰扶住。

5

朴晨手臂使了勁,我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裡。

聞到了酒精混了點煙草味,還有他別具一格的檀香氣息。

想後退,卻被他緊緊圈住。

「老公?我查過了,你根本沒結婚。」

「男朋友,總可以了吧!朴晨,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離我這麼近,我……」

「你什麼?」

他是故意的,低頭埋在我的肩窩,腦袋蹭一下,短短的頭髮磨著我的耳廓。

癢。

明明沒喝酒,怎麼會有種醉了的感覺,一顆心像是蹦了極,怎麼都安定不住。

「曲婉婉,我之後,你交過幾個男朋友?」

「關你什麼事。」

後頸一僵,是他上了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揉捏。

這姿勢有點過分親密了,剛想掙脫卻聽到他說。

「我不行麼?過去的事,我都不計較了,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我麼?」

看不到他的表情,可這語氣實在悽慘。

我善意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朴晨,你喝醉了,走,我扶你進去。」

他的肩膀失望的塌陷,雙手也垂了下去。

才頹廢了一秒,便歪了歪腦袋,一邊嘴角使勁,露出一個不屑的笑。

「怎麼,不敢一腳踏兩船?當初你不是玩很開麼,怎麼現在不敢了?」

就知道他剛剛是想耍我,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按理說面對這樣的羞辱,我該和之前一樣,使勁跳腳的。

可今天,我偏偏想反其道而行。

「行啊,你都願意給我踏,那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

我賭他是口嗨。

他先是一愣,凌厲的眼神轉瞬迷離。

「好啊,那我先驗驗貨。」

手掌撫上我半邊臉,閉上眼,低頭湊過來。

身體比腦子快,幾乎是下意識的,我甩了他一巴掌。

聲音清脆極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下手重了。

他臉歪到一邊,自嘲地笑了笑。

「你還真是沒變,誘惑到手,吃干抹凈,再打一巴掌。」

「那個,對不……」

歉還沒道完,韓婷瑤出現了。

「你們倆在幹嗎呢?」

朴晨轉身走向他,一胳膊搭在她的肩上。

「晚上陪我嗎?」

我和韓婷瑤同時懵逼。

只不過她馬上換上了笑臉,低頭嬌羞狀。

「嗯。」

他們臨走前,韓婷瑤回頭看了我一眼,臉上是勝券在握的笑意。

我拍了拍臉,讓緊繃的五官放鬆了一下。

這不奇怪,朴晨原本就喜歡她,說不定私底下早就在一起了呢。

當初他的腿就是為了救韓婷瑤才傷的。

我記得那是一個周五,我騎車回家。

校門口是一個斜坡,韓婷瑤橫穿過來。

我慌張之際看到朴晨一把拉住了她的書包,把她拽了回去。

可他卻站立不穩,摔倒了。

我來不及剎車,車軲轆生生從他的小腿上碾了過去。

他骨折了,挺嚴重的,高考都是拄著拐過去的。

而高考後,我就撲倒了他。

我差點撞到他喜歡的人,還害他受傷,最後還差點玷污了他的清白。

他不恨我才怪。

所以重遇後他的反常,我能用各種理由解釋。

卻唯獨不會是他喜歡我。

6

第二天,我又在公司樓下碰到了朴晨。

他眼下一團黑,看來昨天通宵了。

昨天,他和韓婷瑤提前走了,誰都能猜得到他們去幹嗎了。

「呸!」

我將口香糖狠狠吐在紙巾里,扔進了垃圾桶。

打開手機,剛好看到群里有人發了條信息。

「你們知道昨天那兩人去哪了嗎?聽說韓婷瑤在網吧看著朴晨玩了一夜的擼啊擼,朴晨硬是把一個新號升到了三十級,你們敢信?」

沒多久,這條信息就被撤回了。

「眼拙,發錯群了。」

接著,韓婷瑤退出了群聊。

我合上了手機,望向電梯,朴晨剛走進去,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態。

這人腦子裡到底藏著什麼?怎麼會一點也看不透呢。

下午愣神的時候,接到丁澤一的電話,叫我周末記得去醫院複診。

康復後,他比我爸還上心。

他說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至少得保證我可以長命百歲。

周末,複診結束後,剛走到樓下,看到拐角一個熟悉的身影。

朴晨?他怎麼會在醫院?難道傳聞是真的,他得了什麼怪病。

我跟了過去,墊著腳穿過走廊,看到他進了科室。

閒庭信步的晃蕩過去,在看到科室名的時候,身形不自主的一頓。

門沒扣緊,很合時宜的開了一條縫。

我聽到了朴晨的聲音,急切中帶著懊惱。

「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會有感覺。」

「吃了這麼久的藥都沒用,一碰到她功能就全好了,我這邊建議你,去看一看心理科。」

我……黑人問號臉。

不應該啊,他當時明明……

該不會因為我,他某功能障礙了吧?

怪不得他明明好像很討厭我,可又無法克制的總是靠我很近。

這下,似乎一些都有了答案。

閉上眼,使勁拍了下腦袋。

我可真是乾了件傷天害理的事啊!

一睜眼,卻看到朴晨一臉鄙夷的站在我面前。

「你在這幹什麼?」

「……看病。」

「男科?」

「……」

他左顧右盼。

「陪男友?」

「有沒有可能我是走錯了科室?」

我撒腿就想跑,卻被他一把拎住。

「曲婉婉,我們談談。」

我鼓足勇氣,深吸了一口氣。

「朴晨,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因為我你有了陰影,所以才會得了……病。但是,我拒絕那種純生理關係,更不可能跟你契約戀愛,不過,我可以協助你進行心理治療,或許……反正總有一天,你肯定會好起來的,到時候你就可以尋找屬於自己的性福了!」

他被我的極限發言震懾住了,沉默幾秒後,眼神逐漸暗淡下來。

埋頭嗤笑了一聲。

「你就這麼怕再跟我有所瓜葛?」

傍晚,一束橙色的霞光從窗外透進來,灑在他身上。

他的劉海垂在眼前,平添一絲破碎感。

惹的我好想抱抱他。

他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又停下來。

「你放心,我這病跟你沒關係,是這些年玩的太瘋落下的隱疾,曲婉婉,別太高看自己了。」

7

我覺得自己和朴晨之間的關係似乎存在死結。

像是有誤會,卻找不到誤會在哪裡。

我坐在家門外的樓梯上,看了很久的月亮。

丁澤一開門出來,坐在我身邊。

他臉色不太好。

「又疼了?」

「沒事兒。」

將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告訴了他。

「這小子不僅渾還挺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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