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失火完整後續

2025-06-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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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的時候,我發現了站在宿舍門口等我的何洲。

他左手提著豆漿和包子,右手端著粥,肩寬腿長,站在那兒就像個人形立牌似的,著實引來不少女生的注目禮。

我走過去,「什麼時候來的?」

何洲看到我,長長的睫毛垂下,紅著臉說,「沒等多久。」

隨即又馬上說:「我買了兩種早餐,你先挑,我吃另一份。」

我隨意地瞟了一眼說,「我想喝粥。」

說完我一愣。

何洲也愣住,滾燙的視線落在我臉上,喉結輕滾,臉更紅了。

……

我沒想到,何洲帶我去的地方是海洋館。

海洋館裡面的燈光很暗,走道兩側是仿真的海草和珊瑚,有好些魚類徘徊在隧道附近,似乎有些好奇人類的樣子。

我點了點水缸的玻璃,一隻透明的小水母倏地一下逃開,我不禁唇角一彎。

​‍‍‍​‍‍‍​‍‍‍‍​​​​‍‍​‍​​‍​‍‍​​‍​​​​‍‍‍​‍​​‍‍‍​‍‍‍​‍‍‍‍​​​​‍‍​‍​​‍​‍‍​​‍​​​‍​‍‍‍‍‍​​‍‍​​‍‍​‍‍‍​​​‍​​‍‍​​‍‍​​‍‍‍​​​​‍‍‍​​​​​‍‍‍​‍‍​​‍‍‍‍​​​​‍‍‍​​​​​​‍‍​‍‍‍​‍‍‍‍​‍​​​‍‍‍​​​​‍‍‍​‍​‍​​‍‍​​​‍​​‍‍​​‍​​​‍‍‍​‍‍​‍‍​​‍‍​​‍‍‍​​‍​​‍‍​‍‍‍‍​‍‍​‍‍​‍​‍​‍​‍‍‍​‍‍‍‍​​​​‍‍​‍​​‍​‍‍​​‍​​​​‍‍‍​‍​​​‍‍​‍​‍​​‍‍​​‍‍​​‍‍‍​​‍​​‍‍​‍​‍​​‍‍‍​​‍​​‍‍‍​​‍​​‍‍​​​​​​‍‍‍​​​​​‍‍​‍‍‍​​‍‍‍​​‍​​‍‍​​​​​‍​​​​​​​‍‍​​​‍‍​‍‍​‍​​​​‍‍​​​​‍​‍‍‍​‍​​​‍‍‍​​‍​​‍‍​‍‍‍‍​‍‍​‍‍‍‍​‍‍​‍‍​‍​​‍‍‍​‍‍​‍‍​​‍‍​​‍‍​‍​​‍​‍‍​‍‍‍​​‍‍​​​​‍​‍‍​‍‍​​​‍​​​‍‍​​‍‍‍​​‍​​‍‍​‍‍‍‍​‍‍​‍‍​‍​‍​‍​‍‍‍​‍‍‍‍​​​​‍‍​‍​​‍​‍‍​​‍​​​​‍‍‍​‍​​‍‍​​​‍‍​‍‍​‍‍​​​‍‍​​​​‍​‍‍​‍‍‍​​‍‍​‍‍‍​​‍‍​​​​‍​‍‍​​‍​​​​‍​‍‍​‍​‍‍​‍‍​‍​‍‍​‍​​‍​‍‍‍​​‍‍​‍‍‍​​‍‍扭頭想跟何洲說話,就發現他正拿著手機對著我拍照。

我挑了挑眉,湊過去,「讓我看看。」

照片是一張半身照,女生穿著白裙,鎖骨和肩膀處裸露出來的皮膚白皙透亮,和藍色的海水交映相襯,幾縷髮絲微揚,有種自然的凌亂美。

看得出來抓拍的人很會拍,光線處理得很好,選的角度也很好。

我偏過頭,笑道:「原來你這麼會拍——」

話語戛然而止。

何洲眼睛很深,離著很近的距離看我。

近到,我能感受到他緊繃的身體,他灼熱的呼吸,還有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忽然間,我感覺臉上發燒,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差不多六點半左右,我和何洲選擇坐公交回學校。

窗戶開著,耳旁都是呼呼的風聲。

我腦海中時不時想起剛才何洲的唇快要拂過來,卻又克制地偏開的場景。

他當時微微喘著氣,很認真地告訴我說,他可以等。

我忍不住轉過頭,發現何洲挺直腰板,正襟危坐,目視前方。

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我又想起,昨晚回宿舍後,我特意去學校貼吧查了他的名字,找出來很多女生的告白貼,還有人詳細寫了他的資料,包括以前參加過什麼比賽,獲得過什麼獎項。

看了他一會兒,我突然開口:「你為什麼喜歡我?」

何洲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個,不由一愣。

我盯著他的眼睛,死死咬住唇,「你很優秀,為什麼要喜歡我?」

何洲好看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臉上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嚴肅,「學姐,你為什麼會那樣想?」

我望著他沒說話。

何洲唇角微微抿住繃緊,好一會兒,嘆了口氣,「我第一次見你,不是在火鍋店,是在海洋館。」

我怔住:「海洋館?」

何洲「嗯」了一聲,低聲說,

「那天你手裡拿著兩串糖葫蘆,似乎在等什麼人。我看著你的表情從期待一點點變成失望,眼角發紅,卻強忍著。」

「直到有個小女孩不小心撞到了你,小女孩捂著鼻子痛得哇哇哭,你蹲下來,手忙腳亂地拿紙巾給她擦眼淚,擦著擦著,你的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就這樣,你和小女孩邊哭邊拿紙巾給對方擦眼淚,哭到沒力氣後,你們一人一串糖葫蘆分著吃了。」

「當時的你給人的感覺——」

何洲停頓了一下,想到什麼,臉又紅了,「又可憐,又可愛。」

我垂下眼睛,臉上莫名有些發燙。

我記起來,那時宋千渝恰好來這邊出差,忙完回去那天,他答應抽出點時間陪我去海洋館。

我滿心歡喜等了他很久,等來的卻是他一條爽約微信:「抱歉,我起晚了,怕趕不上高鐵,先走了。」

宋千渝從來不會為了我打亂他的計劃。

我仰起臉,看向何洲,只是沒想到,他從那個時候就認識我了。

何洲坦然與我對視,目光柔和,「後來學院舉辦專題講座,我看到了台上發言的你,才知道你是大我一屆,金融系的何靜學姐。」

……

回到宿舍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宿舍里沒開燈,四周黑漆漆的,室友今天似乎睡得格外早。

我也沒去開燈,閉上眼睛,把臉埋在枕頭裡,內心翻湧的情緒幾乎難以控制。

今天我才意識到,原來追逐宋千渝的這些年,我一直是自卑的。

即便我已經做得很好,但他一次次的冷漠和忽視,心血來潮的逗弄,都讓我心力交瘁,甚至不斷懷疑、否定自己,就像只作繭自縛的蟲,把自己嚴絲合縫地封閉起來,畏畏縮縮,看不到一絲光亮。

我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個叫何洲的人出現,緩緩又鄭重地告訴我,「你很好,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你?」

心裡某個地方,仿佛被燙了一下,然後慢慢地,點點熱氣瀰漫開來。

我深吸口氣,坐起身,打開微信發了個朋友圈,文字是「你也很好」,配圖是何洲今天拍的那張照片。

沒過幾秒,我收到了宋千渝的微信:「你帶他去了那家海洋館?」

緊接著第二條:「你和他在一起了?」

5

這兩句話里的質問太明顯,甚至還有幾分微妙的醋意。

我心頭一跳。

下一秒,宋千渝直接打來了電話。

看著手機屏上那個已經熟悉到深入骨髓、刻在心口的號碼,我皺了皺眉。

從前他給我發條極其敷衍的微信我都能高興半天,現在他主動打來電話,我內心卻有種奇怪的抗拒。

似乎,連跟他說話都失去了興趣。

我盯著那串號碼看了幾秒,沉默地斂下眼睛,按了掛斷。

電話接著又響了幾次,都被我毫不猶豫地掛斷。

幾次反覆,我有些不耐煩,打字說:「我現在在宿舍,你女朋友在睡覺。」

這句話仿佛某種開關,宋千渝終於消停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和何洲越走越近。

我們每天一起吃飯,去圖書館看書,去操場散步,去看新上映的電影。

漸漸地,我和他越來越熟悉,到現在即使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但是聊起天來又有很多話可以講。

而我們的關係,就是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的那種。

相反,宋千渝和室友之間似乎出現了什麼問題,我現在幾乎很少看見他們打電話,從前那股黏糊勁兒,如退潮一般消失殆盡。

室友表面上若無其事,談笑風生,但我好幾次在深夜聽到了她壓抑的哽咽聲。

我大概能猜到,可能是因為我。

猶豫再三,我把宋千渝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給他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得很快,聽到他那有些沙啞的聲音,原本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子被堵在了嗓子眼。

他說:「小靜,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

我恍惚了一下。

這句話,我以前經常對他說。

不過我那時的語氣更加小心翼翼,更加無助,像是把驕傲和自尊從骨子裡剜去,一寸寸碾碎,然後卑微到塵埃里。

幸好,有一個人及時出現,拉著我走出來了。

腦海中閃過何洲那張清雋溫柔的臉,我不自覺彎了彎唇角。

「……小靜,你在聽嗎?」宋千渝的聲音更啞了。

我回過神,「……你剛才說了什麼?」

那頭沉默了。

我想了想,平靜地說:「宋千渝,我喜歡了你十年。」

那頭傳來一陣沉重的呼吸聲,片刻之後,宋千渝才開口:「我知道。」

雖然心裡早就猜到,但聽到他親口承認下來,我的心口還是劇烈地疼了一下,仿佛被什麼鈍器刺破一般。

不是因為他,而是為我那晦澀、笑話般的十年暗戀。

我深吸口氣,語氣堅定,「但從那頓飯之後,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喜歡你了。我現在對你們,只有祝福,而我身邊,也出現了我想要緊緊抓住不放手的人。」

我微微嘆了口氣,繼續說:「宋千渝,我們都該好好珍惜身邊的那個人。」

這次宋千渝沉默的時間更久了。

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再出聲的時候,他才用一種篤定、鬆了口氣般的口吻緩緩問我:

「何靜,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是為了報復我?」

……

我被宋千渝那句話搞得有點心堵。

不是心虛,也不是被看穿心事的狼狽,真的就是心裡鬱悶得發堵。

我在想,這十年我到底是有多卑微多沒尊嚴啊,讓宋千渝這麼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會犧牲自己的感情去報復他?

雖然,他說出那句話後我就又把他拉黑了,但心裡仍然很鬱悶。

這天,我和何洲看完電影回來,快到宿舍門口的時候,腦海里又飛快掠過那句話。

我一個晃神,腳下被塊石頭絆了一下,膝蓋一彎差點跌倒,幸好旁邊一雙手穩穩扶住了我。

迎上何洲擔憂的目光,我對他彎唇一笑。

這時,腳踝處突然傳來一陣抽痛,我下意識倒抽一口氣。

「崴腳了?」何洲眉頭皺了起來。

我點了點頭。

何洲把我扶到旁邊的長凳上坐下,捧起我的腳檢查傷勢。

「幸好沒有脫臼,學姐,我幫你揉揉。」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下一刻腳踝處便傳來微涼的觸感。

他輕輕抓住我的腳踝,手指輕柔而有節律地揉捏,有些微的酥麻感,我短促地「啊」了一聲。

何洲突然頓了頓,從我的角度,能看到他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我不禁臉有些發燙。

最後,腳踝處的疼痛緩緩散去,我聽見何洲低聲問,「學姐,還疼嗎?」

「不、不疼了……」我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有些啞。

何洲似乎笑了笑,把我的腳輕輕放下,抬起頭看我。

月光下,他眼睛很深,鼻樑很挺,唇色很紅,目光坦然專注。

我看著他,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完了。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也不知道是誰回應誰,轉眼之間,我已經摟上了他的脖子,而他的手扶住了我的腰。

這是屬於我們之間的,第一個吻。

……

不知過了多久,他稍稍退開些距離,重重地喘著氣,落在我臉上的視線滾燙得幾乎要將我融化。

「靜靜……」

腦海中的某處神經,隨著他這一聲極輕的呢喃,啪的一聲,徹底崩斷了。

張了張唇,想說什麼,胳膊突然被一隻大手抓住,用力地將我從長凳上拽下來。

我吃痛地低吟了一聲。

轉過頭,正好對上一雙熟悉、赤紅的眼睛。

6

說實話,看到是宋千渝,我真的有些意外。

特別是他現在面色鐵青,眼裡滿是震驚和憤怒,就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我只覺得荒唐可笑。

他習慣了我十年如一日的付出,習慣了我不求回報的好,當我不再卑微和妥協,當我的眼睛不再看向他的時候,他又覺得不爽了。

更可笑的是,他可以對我疏遠漠視,劃清界限,卻不允許我主動放下,從無望的沉溺中脫身。

他好像,見不得我過得好一樣。

被宋千渝攥著的手臂漫出不舒服的感覺,我瞟了一眼,果然紅了。

我動了動手臂,卻被他攥得更緊,完全不給我掙脫的機會。

他看了我一會兒,目光一轉,惡狠狠地盯著何洲,眼裡有濃烈情緒在翻滾,像是要把他吃了。

我皺眉,微微側身擋在何洲面前。

宋千渝愣了一瞬,眼睛更紅了,瞧了我半晌,他才嘶啞地開口:「何靜,我們認識了十年,你才認識他多久?就這麼護著他?」

我望著他,聲音淡淡:「何洲是我男朋友。」

宋千渝一下子僵在原地。

我看著他蒼白的唇,提醒道,「你掐得我手很痛。」

宋千渝反應過來,緩緩鬆開了我的手臂。

被他放開的瞬間,腳下突然一個不穩,我踉蹌著,跌在右邊剛好伸手的何洲懷裡。

鑽心的疼從踝骨處襲來,我看了眼高高腫起的腳踝,這才發現,被宋千渝剛才從長凳上那麼一拽,好像真的脫臼了。

我突然很想笑,然後也就真的笑了出來。

宋千渝望著我的腳踝,顯然意識到了什麼,眼裡閃過一絲無措。

良久,他動了動唇,「……抱歉。」

我不想再理他,扯了扯何洲的袖子,「送我去醫院吧。」

何洲立刻點頭,在我面前蹲了下來,「我背你。」

我正要爬上去,一隻手陡然伸了過來,卻突然頓住,指尖顫了一下,停在了離我手腕幾毫米的地方。

我抬眼,對上宋千渝的視線。這雙冷漠的眼睛此時傻傻的,有些茫然。

隔了一會兒,他收回手,嗓音暗啞地開口,「小靜,我開車送你去醫院。」

我很快回絕:「不用勞煩了,謝謝。」

說完,我靠上何洲的肩膀,雙手環住他脖子,由他背起。

走到拐角處的時候,我看了身後的宋千渝一眼。

他一身白襯衫,黑西褲,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我們,整個人挺拔修長,卻又透著一股濃濃的蕭索。

打車到了附近的醫院,醫生幫我把骨位正了回去,開了一些活血散淤的藥,然後目光淡然地在我和何洲臉上掃了一遍,叮囑我這半個月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進行大幅度的運動。

一直到從計程車下來,我的臉都是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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