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頭婚約完整後續

2025-06-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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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京言雙腿廢了。

一夜之間,天之驕子跌落泥潭。

喜歡他多年的我乘虛而入。

他自嘲:「你圖我,可我已經是個廢人了。」

我盯著他的腿,滿不在乎:「廢的是腿,又不是生育功能。」

夜晚,一向克己復禮的祈京言將我拉坐在他腿上。

輕聲問:「聽說你騎術很好?」

我瘋狂搖頭否認:「不……我腰疼。」

1

祁京言雙腿廢了。

女友跑了,兄弟背叛,私生子弟弟上位。

一夜之間,天之驕子跌落泥潭,眾叛親離。

捧著花走到病房門口時,我停下了腳步。

祁京言坐在病床上,背對著我。

清瘦的身軀微動。

他伸手想從一旁的桌子上拿水。

不知是夠不著還是不小心。

杯子落地。

摔得四分五裂。

在寂靜的病房顯得尤為尖銳刺耳。

祁京言垂著頭,手指蜷縮。

將被子攥得緊皺。

昔日矜傲的他此刻渾身散發著頹喪和陰鬱的氣息。

在白色的病房裡,猶如一頭孤獨的困獸。

看得我眼眶發酸。

壓下內心的情緒,我敲了敲房門。

祁京言側過頭。

抬眸對視的瞬間,他蒼白的面龐和瞳孔里的薄紅讓我的心臟刺痛。

見到我,祁京言眼裡浮現詫異。

還有其他我看不清的情緒,轉瞬即逝。

他先我開口,聲音干啞:「你怎麼來了?」

我抱著花大步向前。

笑得乖劣:「來看你笑話啊。」

「眾星捧月的祈少現在無人問津。」

「當初有兩個人在我面前說遇見此生摯愛,不離不棄。」

我輕笑:「也不過如此嘛。」

我的話里挖苦不斷。

句句誅心。

祈京言聞言,沒有發火,沒有情緒。

他沉默地聽著我喋喋不休的嘲諷。

看著我叫來護士,把地上的碎片打掃乾淨。

看著我自顧自地把花瓶里已經枯萎的花扔進垃圾桶。

將無人照料的花瓶洗凈,加水。

插入鮮花。

我打量了下病房:「連個照看的人都沒有,你怎麼這麼慘。」

祁京言難得開口回我:「現在是午飯時間。」

言外之意,照看的人休息去了。

那又如何。

大少爺連個輪守的人都沒有。

忙完的我拉了把椅子坐下與他對望。

他眼裡的紅已經退散。

我盯著他,從頭髮絲到他的腿。

可能是我落在他腿上的視線太久。

祁京言主動說:「廢掉了,醫生說以後只能坐輪椅活動。」

聲音平靜,沒有任何起伏。

不知用了多少日夜才接受了自己的現狀。

才能如此平靜自然地說出來。

我一直低垂的眼抬起。

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無聲地,撲簌簌下落。

一直佯裝輕快刻薄的面具終究還是掉落。

祁京言目光輕晃,緊抿的唇微動。

輕聲說:「哭什麼,我還沒死。」

我撲到他身上,將他抱住。

哭聲不再壓抑。

祁京言沒有推開我,雙手垂落在一旁緊握成拳。

五年前我出國時,他第一次擁抱了我。

是離別,也是施捨。

那時他的胸膛寬厚且溫暖。

此刻我抱著的他形銷骨立。

硌人。

也冷。

2

「祁京言,和我結婚吧。」

從洗手間抹乾凈眼淚出來。

我開口的話題十分跳躍。

祁京言原本看著窗外的視線忽地望向我。

我繼續說:

「你現在已經是家族棄子了。」

「他們都恨不得你在泥潭裡永遠爬不起來。」

「你應該知道的吧,外面的人都在笑你一無所有。」

「笑你繼承人位置被私生子弟弟頂替,笑你母親留給你的金銀珠寶被你父親的情人鳩占鵲巢,笑你選的不愛慕虛榮的女友離你而去。」

「聽說唐萱和與你稱兄道弟的秦望北訂婚了,不過一個月……」

「怎麼了?生氣啊?」

我的話令祁京言眼裡的冷意凝成冰。

我故意的。

就是要將他的傷疤撕開。

「祁京言,我來當你的底牌。」

「和我聯姻,你才能保住自己。」

我看著他的眼睛,勢在必得。

他會答應的。

我是他現下最好最正確的選擇。

祁京言閉了閉眼,將眼裡的冰冷沉沒。

漆黑的眼眸靜如深潭。

他問我:「你想要什麼?」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得他移開了視線。

他知道的,我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道嗎?」

「我一直都圖你這個人啊。」

祁京言驀地短促一笑。

自嘲道:「你圖我,可我已經是個廢人了。」

「你在做虧本生意。」

我盯著他的雙腿中間。

直言:「廢的是腿,又不是生育功能。」

一向清冷守禮的祁京言目光震盪。

被語出驚人的我弄得一時啞然無話。

蒼白的膚色難得有了一點紅。

祁京言不動聲色地扯過一旁的被子,蓋住自己的下半身。

擋住了我的視線。

這反應讓我忍不住進一步調戲他。

我狀似思考了會,說:「要不……我驗驗?」

祈京言語氣微惱:「溫織笑!」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

一點也不為自己的發言感到臉紅。

「祁京言,現在只有我能讓你逆風翻盤。」

「你考慮好了嗎?」

祁京言抬眸靜靜地凝視著我。

久久沉默。

兩個月前,祁京言意外出了車禍。

救回來了一條命,但雙腿廢了。

以後只能在輪椅度日。

祁京言是什麼人?是海城首富原配之子。

出身好,長得好,腦子更好。

是上流圈子裡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是矜貴無比的祁少。

前途無限,鋒芒畢露。

可是一場車禍讓他這個天之驕子跌入泥潭。

祁京言雙腿殘廢的消息一出,風向大轉。

家裡的私生子弟弟被扶正,接替了他在集團里的位置。

多年相愛的女友也背棄了他。

果斷分手。

不到一個月就和別人訂婚。

昔日稱兄道弟的朋友落井下石。

一夜之間,祁京言眾叛親離。

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話。

聽到消息的我連夜從國外趕回來。

第一時間跑來見他。

我向他提出聯姻,是買賣,也是我的私心。

有我的家族為他加碼,他那些利益至上見風使舵的親友會有所顧忌。

他繼承人的身份才能守住。

3

漫長的沉默後。

祁京言淡聲道:「即便我對你沒感情,你也要用婚姻和我交易嗎?」

我笑得從容且堅定:「對。」

感情嘛,培養就好了。

祈京言是個好男人。

就算廢了腿我也不介意。

因為,我很喜歡他。

喜歡到難以自拔。

真的遇到讓你身心靈魂都振動的那個人,你就會明白,愛意是不受你控制的。

我喜歡祁京言在圈子裡不是什麼秘密。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祁京言也知道。

我和他青梅竹馬,門當戶對。

只是,青梅竹馬抵不過天降。

當初在他選擇接受唐萱的那一刻,我就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我不怪他,也不恨他。

過去的他一直都與我保持距離,從來沒有給我希望。

單戀者不能要求對方給予,也沒有埋怨的資格。

離開的這五年我以為自己可以放下。

但見到祁京言的那一刻我明白,我放不下。

年少遇見太過驚艷的人,終生都難以忘懷。

「好,交易生效。」

祁京言伸出手,是合作的意思。

他的手和他的人一樣,生得很好看。

但這個動作讓我覺得疏離,很礙眼。

我伸出手,在他平淡的目光中將握手轉為十指相扣。

緊握不放。

沖他笑著說:「蓋章。」

4

我準備和祈京言結婚的消息傳了出去。

他身邊環伺的豺狼虎豹都安分了下去。

這幾天我都往醫院跑。

每次來都帶著鮮花。

今天帶的是一束向日葵。

祁京言靠坐在病床上,對著電腦辦公。

修長的手指在黑色的按鍵上敲打移動。

臉色沉靜。

插好花的我盯著他看。

他對我的目光感到不自在。

皺眉說:「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著我看?」

我一臉無辜:「不能,我控制不住。」

「要不,你給我親一口我就不看了。」

祁京言斜睨了我一眼。

將我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他抿唇不語。

決定忽視我的視線。

我不掩失望地嘆氣。

鍵盤的敲打聲在安靜的房間異常清晰。

我知道,他在爭分奪秒地奪回自己的東西。

就是腿廢了,祈京言也沒有被壓垮。

祁京言穿著藍色的病服,衣服空蕩。

這段時間他瘦了很多。

五官輪廓更為鋒利深刻。

領口處的鎖骨突出,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鎖骨中間那顆黑色的痣在異常白皙的皮膚上尤為醒目。

吸引著我的視線。

我正看得入神時。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將領口的扣子一顆顆扣上。

我鬱悶地看向他。

倒也不必如此防我。

我還不至於在醫院獸性大發把他吃了。

雖然我垂涎他很多年了。

我輕哼,「你現在扣上不給看,結婚了還不是得被我扒開。」

祈京言指尖頓住。

他看著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

「溫織笑,你在國外這幾年到底學了些什麼?」

以前的我,是有些嬌縱的。

家裡親哥堂哥加起來就有九個,我還是年輕一輩里唯一的女孩。

一直都是被看護得嚴嚴實實,也被寵得有些脾氣。

但我在祈京言面前是很容易臉紅的。

是很乖的。

和現在很不一樣。

「學了很多,你想知道我把課程表發給你看。」

我玩文字遊戲,逗祈京言。

他看了我一眼,不搭理我。

將目光和心思落在電腦螢幕上。

我切了點水果,遞給祈京言。

他吃了幾口就沒吃了。

把筆記本電腦合上,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

我自告奮勇:「我幫你揉揉。」

伸出去的手被祈京言一把抓住。

他看著我,臉色沉凝。

我問他:「怎麼了?」

他有些突兀道:「你去樓下幫我買杯飲料吧。」

「什麼飲料?」

「……咖啡。」

我略感詫異:「咖啡?」

他從來都不愛喝咖啡的。

他只喜歡喝茶。

面對我的疑惑,祁京言肯定道:「對,咖啡。」

我沒多想。

五年不見,習慣有所變化也是人之常情。

我起身出了病房。

一路往下。

剛出了電梯的我猛然剎住腳步。

忘記帶手機了。

無奈原路返回。

回來時,我瞧見祁京言病床上的床簾拉上了。

心裡一緊。

怕出什麼事,大腦全是焦急擔憂。

急匆匆快跑進去。

一把拉開床簾。

眼前的一幕令我僵住。

瞳孔驟縮,大腦一瞬空白。

做不出反應的我呆站著。

洗手間裡傳出馬桶抽水的聲音。

我的視線落在祁京言的手上。

那雙修長的手一手扶著私物,一手拿著濕紙巾在擦拭。

在我闖進來的那刻,靜止不動。

祁京言閉上眼,在壓抑情緒。

他喉嚨滾了滾,輕斥說:「出去。」

語氣克制又隱藏怒意。

我如夢初醒,慌亂無措地轉身走出去。

背過身時大腦思緒混亂。

短暫的羞澀後,內心更多的是憂慮。

憂慮我的撞見會不會傷到祈京言的自尊心。

會不會讓他感到難堪。

我自責自己的魯莽。

思考著說點什麼安慰。

緩和氣氛,輕鬆一點。

糾結後說出口的是:「那個……很大。」

病房陷入死寂。

在我尷尬懊惱地拍了拍自己嘴巴的時候。

祁京言的聲音透過床簾冷冷傳出。

「怎麼,你還看過其他人的,才能對比得出來?」

我蒙了一瞬。

其他人?

冤枉啊。

我連忙替自己辯解,「我沒有!」

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這方面的概念多少是有點的。

轉過身衝著裡面的祁京言說:「我只看過你一個人的!」

病房再次陷入沉默。

我覺得這走向有點奇怪。

幹嘛要和祁京言爭論這個。

「溫小姐?」

洗手間出來的護工打破了這一室沉默和尷尬。

等床簾拉開,祁京言已穿戴整齊。

他輕飄飄地瞥了我一眼。

我不太好意思看他。

快步走到床頭櫃拿回手機。

丟下一句:「我去給你買咖啡。」

就匆匆而逃。

5

祁京言出院前一天,我在醫院看見了唐萱。

她和我擦肩而過時,過了幾秒我才反應過來。

她好像沒有看見我,又或是沒有認出我。

我的情緒一下子被拉回到五年前。

祁京言大了我三歲。

高考時我想考他讀的大學。

就在我和他分享志願的第三天,祁京言官宣了唐萱的存在。

我的心情因為唐萱的出現低落了下來。

思緒回籠,進祁京言病房時,我還是裝得若無其事。

病房裡多了一籃水果。

我隨口問:「誰來了?」

祁京言淡淡道:「以前的下屬,不相干的人。」

我聽言暗暗皺眉。

祁京言騙我。

水果是唐萱送的,他卻說是下屬。

氣不過,我走上前悶悶說:「祁京言。」

「嗯?」

他頭也沒抬,眼睛盯著手機。

「我們都打算結婚了,我親你一口不過分吧?」

「什麼?」

祁京言抬頭時,我吻了他的臉。

沖嘴去的,他躲閃得快,只親到臉了。

祁京言氣紅了臉,「溫織笑,這裡是醫院。」

我笑得無賴。

「又沒人看見,看見了又怎樣,我只是親我的未婚夫。」

「光明正大。」

……

祁京言出院後沒有回祁家。

而是住在他母親名下過戶給他的江邊別墅。

在他住進來之前別墅重新裝修改造了一番。

便於他使用輪椅活動。

白天我會來看他。

傍晚就回去。

雖然我很想貼身照顧他,但不說祁京言不同意,我那些哥哥更加不同意。

大哥警告我:「八點沒回家,我親自去接你。」

我訕笑:「哥你那麼忙,就不必費心思管我啦,我會回家的。」

大哥溫笑:「沒事,我忙,其他人總有不忙的。」

當著他的面我乖笑:「哥哥真好。」

轉過身的我欲哭無淚。

哥哥太多也是一種煩惱。

祁京言住的別墅離我家四十五分鐘的車程。

我早已考了駕照,可以自己開車。

別墅里的傭人都認識我。

我來去自如。

這段時間,我最大的愛好就算一邊打趣和撩撥祁京言。

一邊每天都會推著他去庭院溜達。

不過,每天雷打不動過去的我有兩天沒去了。

兩天前,在祁京言家裡我和閨蜜打視頻。

閨蜜痛心疾首:「溫織笑你戀愛腦啊!」

「他腿廢了你都不離不棄,你牛。」

我笑著說:「可我就是很喜歡祁京言啊。」

「我有錢,養他照顧他也綽綽有餘。」

閨蜜:「不是,你真想和他結婚啊。」

「那你們婚後夫妻生活怎麼調節啊?」

閨蜜之間說話向來口無遮攔,隨心所欲。

我隨口說:「沒事,這有什麼難的。」

「首先他身體條件特別好,我看過了。」

「其次,我從小騎術就很好。」

閨蜜被我的發言給震住了。

「溫織笑你現在說這種話都不臉紅了。」

我肆無忌憚地和閨蜜嘮嗑著,直到手機快沒電才說再見。

掛了視頻的我無意間回頭傻眼了。

原本在屋內的祁京言出現在庭院裡。

想來,我剛才和閨蜜的狂言浪語他都聽到了。

推著祁京言的林秘書尷尬地扶了扶眼鏡。

對著我含笑不語。

祁京言的目光看得我視線飄忽。

我面紅耳赤,轉身跑了。

6

今天來的時候我碰見祁京言的左膀右臂,林秘書。

他是個其貌不揚但氣質十分溫潤的男性。

見我時,他同我微笑打招呼。

我點點頭就往樓上走。

「溫小姐。」

已經走到三米外的林秘書忽然叫住我。

我投去疑問的目光。

林秘書提醒道:「先生他今天情緒很不好,你要不晚點再上去找他。」

我聽言愣了下。

隨後說:「我知道了。」

林秘書轉身離去,我抬頭望向二樓若有所思。

猶疑了幾秒還是走上二樓。

祁京言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書房辦公。

我放輕了腳步,慢慢走近。

走到書房門口時,我腳步頓住。

祁京言坐在輪椅上背對著我。

他面向窗戶,窗外是陰沉沉的天。

屋內沒有開燈,光線有些暗沉。

將他冷寂的背影定格成一副黑白畫報。

我莫名感到鬱氣和壓抑。

正想開口喚他,卻在看見祁京言動作時哽在喉嚨。

噎也我嗓子發乾。

發痛。

祁京言雙手撐在輪椅上,嘗試著想站起來。

雙腿無力,最終還是跌坐回去。

他反覆嘗試。

一次次地失敗了。

我看著他坐在輪椅上彎下脊樑低垂著頭。

發出了笑聲。

外面閃電劈落,悶雷乍響。

將祁京言的笑聲吞沒。

卻沒能吞去他痛苦壓抑的厄運。

我站在門口,淚流滿面。

怕他發現,只能捂著嘴背過身。

倚靠在冷白的牆壁上壓抑著哭聲。

7

直到輪椅轉動的聲音傳來,我連忙躲到不遠處的客房裡。

祁京言從書房出來,進了自己的臥室。

緊接著,浴室里傳出水聲。

我小心翼翼地走出客房。

鬼使神差地,走進了祁京言的書房。

書房裡的情況有些狼藉。

地板上不僅有散落的文件,還有被砸碎了的杯子。

可見當事人的情緒很狂躁和憤怒。

我的視線落在書房掃了一圈。

瞥到書桌上一抹突兀的紅色時,目光頓了頓。

那是一張喜帖。

唐萱和秦望北的訂婚請帖。

祁京言的電腦沒關,螢幕停留在一個對話框上。

【你再好,也掩蓋不了已經殘疾的事實,你配不上她。】

幾乎一瞬間,我就明白了。

唐萱的訂婚宴就在今天。

秦望北還發信息嘲諷他,殘忍地揭開他的傷疤。

8

祁京言乘坐電梯出現在一樓時,我剛打完電話。

坐在沙發上朝他揮著手。

他穿著燕麥色的家居服,腿上蓋著灰色的薄毯。

面色清冷如常。

半點不見剛才書房裡的失態和瘋癲。

「祁京言,你手怎麼了?」

我握住祁京言的左手,他的尾指有一處口子。

應該是剛才在書房裡失態不小心弄傷的。

他從我手裡將手抽回,淡淡道:「沒事。」

我心疼得不行。

但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我去給你拿醫藥箱。」

「不用。」

我半威脅半揶揄地說:「你想我用口水幫你消毒嘛?」

祁京言倏地抬眸。

在對上我期待的眼神時表情有些無可奈何。

妥協道:「你去拿醫藥箱。」

我笑了一下。

我發現了,只有我厚臉皮撩他,祁京言就很好說話。

這幾天天氣預報一直提示有颱風降臨。

早上天氣還好。

我來的時候是陰天。

到了這會已經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風也越來越來。

祁京言望著外面的天,開口趕我:「你早點回去吧。」

他話剛說完,暴雨傾瀉。

外面的樹葉被風吹得簌簌作響。

我隱藏著內心的歡喜,有些為難說:「今天可能走不了。」

祁京言不為所動,他說:「我叫司機開車送你回去。」

我指責他:「這種天氣你讓我走就算了,還壓榨員工。」

「司機的命也是命啊。」

「再說了,我是你未婚妻,在你家住一晚怎麼了。」

我的聲音在祁京言黑沉的目光中小了下去。

我和他無聲對峙了幾秒後,大聲說:「祁京言,我不想走!」

祁京言沉默了一會,無奈嘆氣,「留下可以,你家那邊你怎麼交代?」

怎麼交代,當然是打電話老實報告。

言語著重突出颱風天出行的危險性。

再三強調祁京言是個正人君子。

電話里,大哥聽完冷笑一聲。

「你今天的算盤打得不錯啊。」

「你以為我擔心祁京言嗎?」

「我是擔心你對他亂來。」

我:「……」

真不愧是我親哥。

9

我承認我有色心。

所以我穿了許京言的睡衣。

他的衣服我穿上去到大腿中上。

我露著一雙大白腿在他眼前晃,他瞥了一眼後就移開了目光。

轉身回了自己臥室。

我跟著他,他在門口擋住了我的腳步。

我笑著說:「你洗澡嗎?要不要我幫你?」

祁京言冷聲拒絕:「不用。」

「你不用害羞,反正我們早晚要坦誠相見的。」

「再說,我又不是沒有看過你的。」

祁京言耳尖紅了,他面露溫色:「溫織笑!」

我應聲:「我在呢。」

我適可而止,不招惹他了。

「我在你房間等你,你有事叫我。」

「你洗完我就走。」

我是真的擔心他。

雖然房間改造過方便他活動,可我還是不放心。

祁京言轉過輪椅,沒再拒絕。

看著他進了浴室,關門落鎖。

一時我無語又好笑。

我逗他,隔著浴室門悠悠道:「真的不用我幫你洗嗎?」

回答我的是浴室里的水聲。

我在外面笑了好一會。

笑著笑著,斂去了笑容。

我打量著臥室的環境,想到書房那一幕。

心很沉悶。

祁京言在人前一直表現得強大,平靜。

人後的他,在黑暗裡一遍遍地撕裂自己,又重塑自己。

我希望他開心。

但我沒法當著他的面說出口。

太強人所難了。

突然間,祁京言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我走了過去。

在看清來電名字的剎那心口一窒。

是唐萱的電話。

我想接通電話把她痛罵一頓。

想罵她忘恩負義。

我記得她家境不好,是祁京言給她錢讓她上學過好日子的。

罵她要嫁給別人了還給前任打電話。

藕斷絲連。

指尖觸及螢幕時,我又縮了回去。

我私自接祁京言的電話,他會不會生氣。

唐萱,她是唯一讓我產生過嫉妒心的人。

明明我和祁京言是青梅竹馬,可還是沒能讓他喜歡我。

祁京言的媽媽和我的媽媽是閨蜜。

小時候,祁京言的媽媽很喜歡我。

對我極好,卻對祁京言冷淡。

因為祁媽媽是被迫嫁給祁父的。

祁京言就是引子。

奉子成婚。

所以祁媽媽不親近他。

一看他就會想到自己被人脅迫,被當成商業聯姻犧牲品的痛苦人生。

而我,從小就很喜歡祁京言。

愛粘著他玩,可他不太喜歡我。

我的腦子裡想著很多事。

那些陳舊久遠的記憶被挖了出來。

陷入回憶的我不知不覺中困意上頭。

躺在祁京言床上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年幼的祁京言拉著同樣幼小的我逃亡。

我們拚命地跑啊跑,可我跌倒了腳踝受傷痛得爬不起。

盯著前方哭得絕望又恐懼。

心如死灰時,祁京言已經跑遠的身影又返回來。

他蹲下身想背我。

就在此時,背後傳來槍響。

子彈破空朝我而來。

是祁京言替我挨了子彈。

看著祁京言肩膀上流出的鮮血,我腦中的弦徹底繃斷。

10

睡夢中的我哭喊祁京言的名字。

心臟抽痛。

直到被祁京言喚醒。

「溫織笑,你沒事吧?」

祁京言關切的眼神出現在我的視野。

讓我一時沒分清夢境和現實。

起身撲坐到他腿上,緊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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